不知过了多久,袁媚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儿子疼的几乎快要昏过去,却依旧把手垫在自己拳头下,这才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她抱住自己的儿子,眼泪已经流干,她抽搭着抚摸着季漓的小脸儿:
“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这就带你去看医生。”说着,她便抹了把脸,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摇晃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几近昏厥的季漓,踉踉跄跄地往村镇所跑去。
乌云酝酿了一个下午,终于在此时宣泄出来,大雨滂沱,袁媚将儿子护在怀里,任凭冰凉的雨点拍打在自己身上,也不让自己的儿子淋到一分一毫。
村诊所的医生拧着眉毛看着狼狈的母子俩,她本来是要回家的,结果却被大雨困在了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小诊所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雨水顺着窗子飘了进来,空气很是潮湿。
“手,我儿子的手......”
雨声几乎淹没了袁媚的声音,她将小季漓放在诊所的病床上,眼前晃了晃,已经没力气再说一句话,却还是支撑着把诊所的窗户关上。仅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似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她靠在桌子边缘,祈祷自己不要倒下。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稍稍给季漓检查了一下,这才告诉袁媚:
“手还好,只是有些淤青,稍微有点发烧,应该是惊吓过度,”她看向袁媚,很明显更担心她的状况:
“比起你儿子,我觉得你似乎病的更重。”
她说着,就要去抓袁媚的手,袁媚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跟医生说:
“张大夫,我没有事,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小漓没事我就放心了。”
张大夫皱了皱眉:
“你伤成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处理?严重了会得破伤风的。”
“那我也......”袁媚身子晃了晃,仿佛纸片做的一般,随时都会随风飘走:
“我没有钱。”
家里所有的钱都被高利贷的人给收走了,现在她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借了高利贷,听说是因为赌博?
她丈夫去赌博,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