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怀疑地打量他几眼,“你莫不是与那简清有了交易?去了那么多次简氏酒楼,一次机会都不曾找到?”
金谷神色自若,“耳目倒是灵通得紧。既不信我,又来找我作甚?既然如此,生意作罢,另请高明也就是了。”
白果脸色一僵,“谁说不信你了?若是不信你,早些时候就该来寻你问了,哪会等这么几天?罢了罢了,你且记住这事,别想糊弄过去!”
金谷拿折扇一挑白果下巴,“我的诚心诚意,你感觉不到么?”
“你、你、你记得做事就是了!”白果霞飞双颊,慌张后退,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跳起来开门出去,好一阵才平复了心跳。
“走这么急做什么?”金谷叫住白果,倚在房门上含笑望她,“回去同你家小姐说,我要吃口水鸡。”
“……知晓了。”白果脸色难看,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光是听着名字就不知所谓,像金谷这种混在混混堆里的人,怕也就配吃这种东西了!
茶楼大堂里的评书换了一段“旧主深夜托孤,小将千里单骑”,白果一步步下楼,不自觉听入了神,与有荣焉地微微笑起,一时便没看见迎面来的女郎。
“站住。”女郎扶着头上被碰歪的流苏簪子,娇声道,“没瞧见本小姐在这里么?”
白果收了心绪,低头认错,“张小姐,一时冲撞,实在抱歉。”
先前迎仙楼开业时白果随侍小姐身侧,对上门贺喜的官员和家眷都认了个脸熟。达州张知州的家眷一直留在剑南首邑凤溪城,张婉便是他的嫡女,据说,之前张婉和简清两人在不少宴会上都互相看不顺眼过呢。
思绪电转,白果的头低得更深了些,轻声道,“方才婢子下来还在想怎么简小娘子的评书换了一段,原来是张小姐到了。”
“阿简得了偌大风光,我啊,欢喜得很呢。”张婉哼笑一声,也不追究白果的冲撞了,甩着帕子带着婢女上楼。
白果掩下唇边笑意,回酒楼寻小姐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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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红油抄手带走,承惠六文。七日后酒楼开业,还请赏光。”
简清将绘着青花水纹的瓷碗放入描金食盒内,抹了把汗,笑着送走一身青衣小帽也藏不住出身府邸富贵的仆从。
夜幕时分,简家小摊已经今非昔比,城门关闭后摊前仍排着长队,多是拎着食盒来买一口尝鲜的富家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