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回头看他一眼,理直气壮地道:“去吃饭。”

    余毓眼里一下就有了笑意,“你总是饿了,才会有脾气。”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跟着她走了出去,“我也没吃,一起。“

    莫西没想过会和他一起吃饭,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跟上来,她才会和他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上,等着夜宵上桌。

    余毓拆了碗筷的塑料膜,用开水一一泡过,“带纸巾没有,给我一张。“

    莫西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余毓后,见他反复擦拭着木桌上的油渍,她知道他有洁癖,还是忍不住说了他道:“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吃饭,这油渍擦不干净,你心里只会别扭得慌。“

    余毓抬眼看着她,那眼神格外地深切,“换做以前,你会帮我擦桌子,而不会说这样的风凉话。”

    莫西偏过来,看着十字街口的红绿灯闪烁,看着斑马线上人来人往,她听着车辆驶过的喧嚣声,时间在走,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原来她以前对他的好,他一直都知道,那他吊着她这么多年又算个什么事?

    莫西再次看向余毓时,那眼神冷得让他无所适从。

    两个人一时间没话说。

    莫西喝着砂锅里的猪杂粥,许是太烫了,她频频地灼到舌头,不吃的话又饿得不行,见余毓用那种眼神看着她,莫西解释了句,“喝粥就得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烫到舌头都麻了,你吃东西还有味道?”

    莫西再也不愿和他坐一起喝粥了。

    余毓跟老板娘要了两个小碗,他沿着砂锅边缘,将自己的艇仔粥刮了一碗,递给了莫西,又在她的砂锅里盛了一碗猪杂粥,放在她手边上温着等她喝。

    莫西的心里五味杂陈。

    余毓见她不动筷,催了她道:“趁热吃,这样才叫喝粥——“最后一个字差点说出了口,他到底是忍住了。

    莫西从他的嘴型里读出了个“笨“字,以前他就这么说过她,现在再说这个字,他也知道不合适。

    余毓眼里晃着笑意,看着她道:“笨死了。”

    “你喝粥还能喝出个优越感来,你说你这人得多么的不自信?”莫西内心的小九九被他一句话给激没了,她低头喝粥,他就看着她喝粥。

    莫西没抬头,她不知道余毓看她的眼神里浸着柔情,拧一拧,能拧出如水的温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