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入了冬。首都的冬天向来和青市的不同，这里有雪有冰，而青市的冬，是连绵不绝的雨，渗透进骨子里的冷。
季原书蜷缩在沙发上，暖气盈满的屋子里，倒不觉严寒。侧首看窗外簌簌而落的白雪，静谧无声，落得缓慢又温柔。
她看了会，拿过桌上震动的手机。是许久没见过的祁温的消息。
【在家？】
这是这么久了，他第一次给她发消息，季原书摩挲着手机边缘，扫了眼“祁队长”这个备注，回了个嗯字。
其实她有感觉，那些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想，那位教书先生，原来也和后来的祁大将军一样，都没爱上她。
这么说，竟觉得有些好笑。
是因为从前有太深的执念，所以世世求而不得，世世都不肯放手？
季原书将做的这些梦，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指尖触碰上纸张时，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季原书”。
然而她是这一世的季原书。
说她对祁温没感觉，那是假的。但这感觉里，总差了些东西，就好像太过平淡，来得太过容易，于是显得虚假。
人活这一世，到底为什么呢？
季原书这些天总在思考，不应该只有爱情的，不应该每次都这样的。
【见一面？】
祁温的消息来得很快，他顿了一秒又说，自己就在首都。青市距离首都，有一千五百多公里的距离，一个靠北，一个居南。如果不是有特殊任务，祁温他，应该不会来这里。
季原书默了一瞬，而后道了句好。
出了门，冰天雪地，路面上主干道清除过雪，但不一会又下了一层。两边的机车行人道也堆上银被似的，踩上去会咯吱咯吱的响。
季原书走得慢，她捧了杯热奶茶，珍珠顺着吸管滑到嘴里，温烫软糯的感觉，慰藉了冬日的冰凉。
行人擦肩而过，说说笑笑的，一派安宁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