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卫国身体硬朗的时候,家里还算过得下去,可随着他的年纪增长,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不仅要经常上医院定期检查,还得靠吃药维持生命。

    医药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宫羽的学费,早已经让这个工薪家庭入不敷出。

    这几年宫世杰夫妇四处借钱,每月都是过着拆东墙补西墙的生活了。

    如今所有的债主齐齐找上门来要债,可真是让两人心力交瘁。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即便两人对这群人落井下石的行为很是恼火,但却依然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让众人再宽限一段时间。

    但这群人就好似带着使命来的一般,不拿到钱,绝不罢休。

    宫卫国生前与人和善,乐于助人,人缘极好,在出殡的这天不仅是亲戚朋友都来了,棉纺厂的不少员工也前来送别,也算得上是风光大葬了。

    可谁曾想,这场风光大葬竟会闹成这般模样。

    甚至,这还很有可能是宫世昌一手策划。

    宫羽可没忽略掉宫世昌在推眼镜说出“过几天再还”的时候,就像是在给那些债主暗示:可以闹了。

    爸爸的葬礼也不放过,人情实在凉薄。

    宫羽双拳紧握的站在一边,眉头紧锁,漆黑的眸子盛满了戻气,脚跟斜跨一步,作势要冲进人群,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可她才刚刚想动,立马感觉到左前方传来一阵可怕的压迫感。

    有高手在附近?

    宫羽收回脚跟,警惕的看去。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立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干净利落的短发,露出硬朗的额头,薄唇紧抿,浓密的剑眉下,那一双深邃冰冷的双眸,正不耐烦的盯着这边。

    他背脊挺直,铁血之势由然而生,只是静静的站着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犹如一柄即将出窍的狂刀,兵不血刃。

    宫羽感觉到的那股压迫感,便是由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