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边的长随赢邑说了一句,“太子果然会做戏,竟比那勾栏瓦舍里的戏子还会唱戏。”

    男人没做声,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锋锐的眉头缓缓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平阳县主的棺椁从视线里渐渐淡了出去。

    男人才冷冷的开了口,“回府。”

    赢邑不解的看了一眼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世子!”

    “真是奇了怪了。”

    他咕哝一声跟上自家主子。

    说是来送葬的,又不像,只远远的站在城头上看了这么会儿功夫,说是来看笑话的,更不像,因自家世子从头到尾神情都分外凝重,甚至还能从世子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上看到一丝恍惚迷惘。

    世子不是厌恶平阳县主么,对头死了,怎会是这般表情?

    莫不是世子对平阳县主“惺惺相惜”,少了作对取乐的筏子,心里不痛快不成?

    但赢邑很快就放弃了纠结。

    毕竟赵明枝生来便是天之骄女,姑姑是大燕皇后,父亲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公,母亲是琅琊世勋谢家嫡女,外祖舅舅皆是名誉天下的大儒名师,兄长是守卫边疆的大将军。

    而她自己,一出生便天现异象,方外道士说她是命中带贵,将来尊贵无比,皇家奉国寺主持大师亲口断她天生乃是极贵的命格。

    一时间,得赵明枝得天下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待后来,赵明枝长大些,生得国色天香,明眸皓齿,婉转风流,世之姝色。

    求娶者,犹如过江之鲫。

    都中皇子花样百出,争相讨获美人心。

    各青年才俊之中,唯有他家世子不近女色,看都不看那赵明枝一眼。

    再后来,皇上便下旨将赵明枝许给了太子元凌,原本亲上做亲,今年便要议婚,可谁知,佳人一朝殒命,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