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空荡荡,五米之外就是白雾看人朦胧,脚下是有些湿润的黑色土地,不远处黑色的山都隐在层层雾岚之后看不真切。天空阴霾,没有任何飞鸟经过,本该是高远的,反而让人觉得逼仄。
和刚刚阳光明媚的大海上完全是两个世界,符晏走在前面甚至能感到有些冷。重休微黑色的披风给她披上,“一会儿就冷了。”
符晏扭头问他:“我们这就去找顾妄?”
“不急。”重休微收了伞走在她旁边,“难得来一次,不如到处看看。”
这心真的有点大,他说不急可符晏还是有点急,说到底是她撺掇顾妄来的,万一真出什么事情呢?
“那是你徒弟啊。”
看她实在焦急,重休微这才告诉她:“没关系的,他好好的没有事情。”
说着拿出一个木偶,轮廓有点像顾妄的样子。
“我一直看着他呢,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过去。”
符晏好奇的看着木偶,伸手拿了过来,问他:“这个木偶可以看他好不好?怎么看啊?”
“他要是受伤,会反应到木偶身上的。”重休微又指给她看木偶闭着的眼睛,“要是被困住了想要逃跑,木偶的眼睛会睁开的。”
“这只是身体上的问题吧,要是他心碎难过万念俱灰呢?”
重休微施施然收了木偶:“那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纵使我能通天彻地,也帮不了他的。”又牵住符晏的手:“这些问题须得他自己才能解决,我在不在身边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一样呢,符晏想,要是真的万念俱灰,有师尊在他旁边陪着会好一些吧。
像是知道她怎么想,重休微又说:“要是他再年轻一点我说不定会关心,或者像你这么大,我还跟着看看,他都有一百五十岁了还要师尊一直跟着做什么?我在他身边再跟一百年他做什么事情也看不出自己本来的能力。”
被他这么一说,符晏也不想了,师尊不急师娘急什么。
“真是不敢想,再过两三年我都四十岁了。”符晏感叹到,“等到四十岁时,我一生一一半的时间都是和先生一起渡过的了。”
重休微对她感叹年龄不发表任何意见,毕竟四十岁还没有到他年龄最后两位的零头,说出来总感觉自己有些禽兽。
他问符晏:“晏晏你都让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