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可那又不是我选择的道路，别人强加给我的，再好我也不要！”符晏忍着怒气拽了一把他的云。
正阳很能明白太她的想法，况且那只是随口一说。一个会把继女囚禁起来，逼到自尽的人，又能安排什么好人家？且她实在小了些，即使知道人间比天上成亲的早，符晏也太过头了。此时凡间并无征战，盛世昌隆，女子晚嫁成风，寻常人间都是十七八，权贵人家更会留女儿到二十，这个小姑娘虚岁十四，早早嫁过去是当妻子还是当老婆？
但这些并不是正阳一直会把她带着的原因。从断愁海符府离开已有一年有余，几次想把她托付给好人家，都没有成，有在他走后想独占的，有想将她卖掉的，还有好人家，符晏却不肯了。她意识到自己容貌，或许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最后一家是一对慈祥的夫妇，年迈无子，符晏也很喜欢他们，正因如此，更不能留。
正阳能够体会符晏的伤心，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简直手足无措。
“我们符姑娘一定非常好看是不是，我听见好几个人经过你身边都驻足了。”
符晏抬起头，尽力隐藏她声音中的哭腔：“难道道长现在才知道？”
正阳无奈的笑笑：“我是个瞎子啊。”
符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他隔着衣服一把抓住手臂，“即使看不见，这么大的动作我还是听得见的。”
符晏瞬间红了脸，不自在的抽出手臂，还好他当即便放开。
她低声问：“道长不是要找徒弟吗？能在人间留多久呢？”
“六年内我必要回去。”六年后雪心月见草到了成熟的时候，到了医治眼睛的时间。
符晏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身无长物，无法报答道长恩情。这六年不妨让我跟在道长身边，不能为道长做别的，但端茶倒水洗衣叠被还是可以的。”
“以你的才情学问，端茶倒水太可惜了。”正阳一脸嫌弃，“人间未免太荒唐，竟只许男子在外成事。”
他心里倒有想法，若是符晏愿意离开人间，安排她到光明宫或者凭罪海角倒也不错。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端茶倒水倒还可以，洗衣叠被万万不能让一个小姑娘来。一路走来，竟然还是他照顾符晏的多。
过一处城门，两人在人后面说话。
“我教你那些小法术记得进城后不要乱用。”
符晏胡乱点点头，眼神还是没有从城门口离开：“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