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符晏才十四岁,虽然家里关系确实糟糕到除非奇迹挽救不了,但她还没来得及用第二块玉骨。
亲生母亲和继父的小孩说她是个外人,除了母亲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说不许这么说,那是姐姐之外没有人说什么。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母亲的态度,但这个态度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气冲冲上楼的时候发现继父让来接送她司机还跟着她,符晏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对他说:“不许靠近我!”
脸上是傲气和怒气交织,衬得小小年纪容貌惊人美丽,更加不可直视。司机是个中年男子,哈巴狗一样点着头说:“好,好。”没有继父和母亲在身边,没有保姆和在这里,他眼里的迷恋不加掩饰,只让符晏感到反胃。
符晏哒哒哒跑进房间反锁了门趴在床上闷声哭,说了那么多次从来不会辞退他,反而是经常和她讲那些花草树木虫鱼飞鸟的园丁叔叔被辞退。
她总像多余又讨嫌的那一个。
几天前,照顾她的阿姨因为和母亲说她一个人孤单也被辞退,母亲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她的亲生父亲一样失望,仿佛就算她不能当一个好母亲自己也不能把别的女人当母亲依恋。继父惋惜的目光从她的脸庞滑过,去追生气离开的母亲。符晏不明白母亲在气什么,也不明白继父在惋惜什么。
符晏在床上睡着了,她被床边巨大的白猫叫醒,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追着白猫跑。从窗户一跃而下的时候才想起来她的房间在三楼,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她环顾四周,是一处如梦似幻的宫殿一样的地方,但空无一人。轻风吹动淡橘色的帷幔,夕阳里像是有柔和的光,低矮的方桌上一盆白牡丹静静开放。
符晏沿着花园里的小路走了出去,才看见门匾“披梦斋”。
“你来找谁呢?”
符晏听到声音转过身去去,一个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和她差不多的年纪。
“我不找谁,我是无意闯进来的,这是哪里?”
少年笑了,“这是我的梦里。”
符晏急了:“胡说,这明明是我的梦!”
“好吧,好吧,是你的梦。”少年无奈哄着她,“你别哭啊。”
符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我不想哭的。”
少年像是想帮她拭去眼泪,又觉得冒犯,于是递给她手帕。
符晏没有要,胡乱用袖子擦干眼泪,佯装镇定问他:“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