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你说说,红绫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信上说帝京近来空气不太好,不利于养伤,伤口虽然已近痊愈,但时不时地遇上意外,伤口刚结了疤又被撕扯开来,反反复复折磨得人难受。
所以她决定暂时远离乌烟瘴气的帝京,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清静清静,待伤势彻底痊愈,心情恢复以往,再回帝京当个养尊处优的公主。
对了,临走之前顺道给沈家求个情。
虽然沈氏一族犯下的罪行死不足惜,但看在他们是寒卿白外祖家的份上,能否请父皇将死刑改为流放?
至于流放到何处,听闻北疆极地正在修筑城防,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请父皇不必心慈手软,让沈家去体验体验穷苦百姓的生活也不错,省得他们不知人间疾苦,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孙平看完这封信,表情很是古怪,久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景帝皱眉看着他。
孙平摇头,低声道:“奴才觉得这封信不像是殿下亲手所书,应该是有人代笔。”
性情冷漠的夜红绫,什么时候用过这般语气讲话?
就算帝京真的乌烟瘴气,她也不会直白地说出来,更何况,这封信字里行间的气息口吻完全不符合夜红绫的性情。
景帝闻言微默,“你的意思是,又有人陷害红绫?”
“倒也不是。”孙平摇头,“这封信的内容没什么,殿下近日心情不好是真的。从寒玉锦开始,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对她不太友好,先是八公主,后又有长阳侯,再有太后发难……”
声音微低,孙平道:“还有皇上刚送去的几位侧夫,公主殿下心里难保不会多想,所以……”
所以想暂时离开是非之地也属正常。
景帝沉默,神情晦暗难测。
孙平垂首,压低了声音开口:“皇上,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公主殿下十四岁之前独来独往,从不跟任何人亲近,也不懂得经营什么势力。十四岁之后去了战场,这三年来大半时间都在战场上对敌,很少接触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如今这刚回到帝京几个月便事事不顺心,喜欢的人背叛了感情还要置她于死地,自己的妹妹信口诬陷,便是连太后这个嫡亲的祖母也为了一个男宠而跟殿下兴师问罪……”
“放肆!”景帝皱眉低喝一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太后也是你能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