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好痛,谨礼……”玉宸揉着头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这间屋子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简陋的很。只有一张四方的桌子,桌子周围摆着四条长木凳,床边放着一个放东西的柜子。
然后,就只还有自己身下躺着的这张木架床了,这什么破地方?他楚玉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破烂的地方。
低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啊……来人,来人啊……”玉宸蹦跳着从床上跑下来,那什么破被子,简直脏死了,居然盖在自己的身上。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破烂衣服……玉宸突然想起来什么,这是昏迷之前穿在他身上的衣服。
“公子,你醒了?”玉宸听到声音,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也是一身的粗布衣衫。
不,不是,自己身上的这叫粗布衣衫,他身上的,那得叫破烂才是,就稍微比自己以前,见过的叫花子,好那么一点而已。
玉宸傻傻的看着他,脑中想着,云寒之前说过。父皇说他顽劣不堪,不服管教,骄奢成性,任性胡闹,罚他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宫。
玉宸推开面前的孩子,往外跑去,拼命的喊着:“爹爹,爹爹……”爹爹,宸儿错了,宸儿再也不敢任性了,爹爹带宸儿回去好不好。爹爹,父皇,带宸儿回去好不好,宸儿不要待在这破地方。
玉宸之前本就跪了整整一日,又服了迷药昏迷了这么久,自是在院中摔倒了。
跌倒的那一刻,他想起了,曾经有那么一次,他自床上跌落,当时爹爹关切的唤了一声“宸儿”,然后将他扶起,抱到了床上。现在呢,爹爹还会将自己扶起来吗?
就在玉宸回想往昔之时,一双普通的布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玉宸,缓缓的抬头,看到的不是爹爹,是一个陌生的人,那人缓缓的在自己面前蹲下。他头发略微有一些花白,也是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衫,但是却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威严之气。
玉宸打量眼前人的同时,严国公也在打量玉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临安国的储君,他和当年的陛下不同,陛下还是太子时,曾被先帝送到军中历练。
当年的陛下,眼神锐利隐忍,暗藏不忿,一开始也是那么的桀骜不驯,不服军令。
初到军营,便被他下令按照军法,重则二十军棍,但是在当年陛下狠辣凌厉的眼神下,却是没有一个士兵敢动手,那二十军棍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打的。当年的陛下只有十二岁,那二十军棍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被他用冷水泼醒了两次,昏沉了数日。
但是那时,他之所以敢那么做,是因为先帝给了他尚方宝剑,可以适当责打太子,而且先帝并不宠爱太子。如今,面前的这位可是不同,陛下可没给他责打太子的权利,不但没给,还让云寒威胁了自己一番,可见陛下对他的疼爱。
看着面前的孩子,哭的梨花带雨,刚刚一声声的唤着爹爹,真真的是如陛下所说,是个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宠着长大的孩子。
虽然只不过是个才刚刚十四岁的孩子,可他却是肩负天下苍生的储君啊,注定了他要与其他的孩子不同。
他的眼神中透着清澈温润,还有刚刚一闪而逝的失望,应是以为他的爹爹会出现吧。面对这样一个清澈温润的孩子,他觉得就算陛下让打,他也下不去手,许是自己真的上了年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