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日出,何盈盈和曹山用了寺里的素斋,又去大殿拜了佛,此时观音山已正常的开门,来烧香的信男信女已经不少了,何盈盈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随着大流拜了佛,曹山跟在她身后,跟着何盈盈拜了拜。
下山的路上,何盈盈有些意兴阑珊。曹山捏了捏何盈盈的手:“不是都看到了,怎么不高兴呢?你想求的事和菩萨说了?”
何盈盈摇摇头:“突然我就不想求了,虽然这是我见过最恢弘的寺庙。我听人说这寺庙很是灵验,可是我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大多衣着破旧,体型瘦弱。”何盈盈有些挠挠头有些不解:“寺里的和尚总说阿弥陀佛,大慈大悲,可是我们吃的素斋都是精挑细选的。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去过寺庙,那是个年纪很大的师太,那寺庙很穷的,但是每次我们这些小孩子去,师太都会给我们一些不值钱的零嘴。”
“盈盈,佛教最初不过是皇家制衡的手段之一,观音寺不止是一些人眼中的信仰,他还是皇家的门面。人都有七情六欲,和尚也不例外,他们内部自然也有权利倾轧,和朝堂也无甚区别。”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陪我来。”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你能开开心心的来,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想你明明白白的走。”
曹山的回答扫尽了何盈盈心底的阴霾,却仍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影子,只是现在的她,尚未发现。
她仍在为曹山的回答开心,脚下的步伐都不由得快了起来,都快成小跑了,曹山假装没有发现,加快了速度跟着她的脚步。
曹大用是司礼监提督太监,高氏帮着皇后娘娘办事,中秋这种日子都是在宫里过的,中秋前也是颇为忙碌,所以定了中秋后一日提督府上一聚,故而今年中秋只有她和曹山两人。
看着管家拿上来的送礼单子,何盈盈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娘家需要去拜拜,想起何府现在的那摊子事,何盈盈大感头疼:“要不你派人去我家里说不让我出门?”
从回府以后,何盈盈就喜欢跟着曹山去书房,在房间里离曹山最远的地方摆了个小桌,每日练练字,看看书。
曹山合上手中的帖子,刚想应是,又听何盈盈说:“我还是去吧,虽然在我娘心里谦哥儿最重要,但要是说你不让我去,她肯定还是担心的,谦哥儿本来就要流放了,要是我还不能回去,那我娘肯定要伤心的,而且还会被下人笑话。”
拒绝了曹山陪同的想法,何盈盈独自回了何府,还在路上,何盈盈就恨铁不成钢的对石榴说:“你这样可不行,这都练了一晚上了,你还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到何家以后你就是恶奴。”
听着这话,石榴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奴婢做不出来。”
何盈盈皱着眉头思考:“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如果我娘提出过分要求,你就说掌印大人不允许,这样应该行了吧,你可是我的大丫鬟,在府中可以横行霸道那种。”
因为提前知道曹山并不会来,今日的排场没有回门那日的大,去拜见了父母,何正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提醒了赵氏,让她小心说话,就先走了。
小娘领着弟弟妹妹也跟着走了,因着谦哥儿要去流放,小娘生的儿子何繁是何府现在在家的唯一一个子辈,赵氏看着总有些不是滋味。
何盈盈挽着赵氏的手往院里走去,母女没有隔夜的仇,赵氏心急口快,那日回家以后就后悔了,生怕何盈盈被曹山迁怒,曹府铁桶一座,她又没有人手,也打听不到消息,今日见到何盈盈还好好的,终是放下心来。
因为何正的警告,赵氏有意不再提及何谦的事,只问了问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