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鱼不智明白个中利害,徐庶便不再担忧,问道:“那主公欲派何人?”
鱼不智没有卖关子,径直道:“费伯仁。”
徐庶眼前一亮:“费伯仁来了?”
“来了。”
荀衍叹道:“伯仁既到逐鹿领,说明绵竹之行定是无功而返了。”
鱼不智摊手道:“是啊,满肚子怨气呢……”
当初费伯仁叔侄入益州,为了见识铜雀台,中途在逐鹿城有短暂停留,受到逐鹿领盛情款待,荀衍还专程回城作陪。费伯仁声称入益州是为游学,可逐鹿领中人早看破他其实是为了求官,然而刘焉许下的位置很多没兑现,费伯仁的姑姑是妾室,地位不高,逐鹿领并不看好费伯仁此行如愿以偿。
果不其然,费伯仁在绵竹碰了一鼻子灰,没待多久便拂袖而去。
费伯仁带着费祎在益州北部游历了一番,启程回江夏,一路郁郁寡欢。行至巴郡,想到昔日与逐鹿领的约定,本来没脸再见鱼不智等人。但他还盼着再到铜雀台上感悟一番,登铜雀台又必须登记,过门不入未免太无礼。最后心一横,强作欢颜到行政中心找易风履约。
易风是鱼不智心腹,知道领主有意招揽费氏,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一边好生款待,一边赶紧派人找领主回城。两人几番旁敲侧击,盛意拳拳,倾情相邀,俨然以国士待之,让在益州府碰壁后更加不自信的费伯仁受宠若惊,感动得泪流满面,最后,终于答应在逐鹿领出仕。
客观地讲,费伯仁不过中人之资,才学不及董和和庞山民。
鱼不智对此毫不在意,就算是废柴,用对了地方也能发光发热。
费伯仁自带附加价值,譬如说,江夏费氏跟刘焉有姻亲关系。即使不够亲近,可亲不亲近是关起门来讲,在外面,谁敢因此轻视费伯仁,或对伯仁无礼,跟直接抽刘焉大耳刮子基本没什么区别。
单凭这层关系,费伯仁就比很多才华横溢之辈更有价值。
把费伯仁放到飞鱼领,袁绍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更何况,就算费伯仁是废物,不还有个费祎在他身边吗?
虽说费祎方舞勺之年,可堂堂蜀汉四相中人,资质简直好得惨绝人寰。这次见面与易风闲聊,便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才学和识见。与费氏叔侄接触最多的易风感触最深,几轮暗中试探评估下来,原本对领主看好少年郎多少有些不解的易风,态度彻底转变,对鱼不智的眼光佩服得五体投地。
“天纵之才,望尘莫及!”
这是易风完成对费祎的评估后,向鱼不智汇报时说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