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有一阵子没来林朝白公寓了。
林朝白现在的公寓里有一个置物架,上面是她淘来的很多老东西。一些上世纪电影的光盘,一些复古的装饰摆件,全是一些比她年纪还大的旧东西。
林朝白淘到过旧书,书里夹杂着一封纸张泛黄,笔墨都泛开的家书。
落款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王忠维的诗: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信里只望妻儿平安,约定了相逢的日子。信不长,加上这首诗不过半百都不到的字。
又有一回,姜修拿起了其中一个袖扣出来,林朝白看了一眼,只说:“这个东西老的都可以当我们爷爷了。”
人们被创造成恋旧的类型,老旧的东西总是附有一种魔力,经过岁月长河洗涤,东西余留下来的韵味像是窑子里的陈酒。
而现在她被压在置物架上,压在那些时代的缩影之上。她的背后贴在他的胸口,毛衣被撩起。
林朝白侧着头能看见摆在客厅靠墙的桌子上的仓鼠笼子,小榴莲正在跑轮上健身。
姜修问过她为什么会养仓鼠,女生都会更喜欢猫猫狗狗。
“我独居,我妈说养个猫猫狗狗怕我死在家里没人知道,被它们吃了。养金鱼和仓鼠能避免这种情况。”明明是件有些恐怖的事情,她讲得轻松。
此时她呜咽着,想要骂人。
晚上他留在这里过夜,听到林朝白问他明天出竞赛成绩他紧不紧张,他无比淡然:“还好吧。”
林朝白没当一回事,以为是他很有自信。
第二天一大早吵醒林朝白和姜修的是手机铃声。
虽然是快中午十点多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铃声突兀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两个手机摆在一起充电,是姜修的手机。
‘一朵娇花’四个大字显示的屏幕上。
林朝白拔下充电器,把手机递给他。
听筒的扩音效果有些好,连林朝白都听清了唐旭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