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你们简单说一下情况吧。”

    听着楼上传来的哗啦哗啦宛如“骤雨”一般的水声,容珏紧锁着眉头看了看一旁似乎还没有怎么搞清楚状态的两人道:

    “这就是现在小忆最大的问题,前段时间经历了那件事后,腿上的伤病倒是好说,只要好好休养一下便没有什么问题,但被“泼粪”这件事似乎在她心里受到的影响,比受伤还要严重。”

    容珏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道:“一开始小忆她刚刚在医院恢复意识的时候,她还只是时不时的会去闻自己的头发,担心是否还有没被洗净的地方,这我们也能够理解,毕竟一个爱干净,爱漂亮的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到了那种事情,会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只是后来随着这两天时间的不断发长,小忆受心理作用的影响越来越明显,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时不时的去洗头,但没过多久,她洗头渐渐变得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到了昨天更是不知怎么了,突然拿起剪刀把她那仔细保养了十多年的头发,全部都给剪下来了。”

    容珏说到这里有些不忍的扶了扶额,他虽然作为男孩子没有体验过女孩子那种“披肩甚至及腰”的长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自然不会不清楚自家妹妹每一次在她那一头的秀发上,究竟砸下了多少的护发产品,甚至他还记得小时候,容忆刚开始学中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类似“护肤,护发”一类的药品课。

    所以那一天早上,当他在自家老婆的一声惊呼中赶到自家妹妹的房间,并看到自家妹妹脚边那一地的秀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估计也就只有刚出生时选用过这么短发型,甚至打从记事起就已经开始每天学着梳头发,扎辫子的女孩儿,对她的长发有多么看中,这种事就算不说也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

    那一大把乌黑的秀发,讲真就是容珏这个根本不可能对“留长发”这件事有什么想法的“男生”看到了都会感到可惜,而容忆还不仅仅只是像所谓电视剧里女主“重获新生”时一样把头发剪短,而是……

    “直接剃了个光头!”

    容珏说完“剃光头”三个字后便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继续往下说。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意识到容珏似乎不好再说下去的韩凛,也在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结果了话头。

    韩凛:“小忆现在的情况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那件事后,作为当事人那个画面给到了她太大的冲击,以至于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所以那个时候虽然她剪头发这事儿有点儿极端,但是我们都认为如果把头发剃光重新生长换新,能够间接抵消掉她对“旧头发”的坏印象的话,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解决办法,只是没想到后来她剪了头发后……”

    “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了对吧。”

    韩凛说到这里,吴释勋已经大概了解到了现状,而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韩凛,在听到吴释勋的话后,也是在短暂的愣神而后点了点头同时道:

    “嗯,算是吧,本来我们以为捡了头发后,小忆的心病应该也会得到相应的好转,只是没有想到剪了头发后,她开始不再成天想着头发的问题,而是转而开始疯狂的洗澡,而且这个频率还一直在增加,到现在她已经变得有点儿神经敏感了,不仅洗澡的间隔在不断的缩短。甚至只要看到颜色稍微深一点的东西,便会想要冲进浴室,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要四十八小时了。”

    韩凛:“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所周边有味道,吃饭不能看到颜色比较重的菜,甚至哪怕我们换成白粥,她都会神经作用的感觉自己闻到了“那种味道”。完全吃不进去东西,甚至哪怕我们强行逼她吃进去,她的身体也会在心里作用的影响下很快“反胃”将胃里的东西吐出去。”

    容珏:“我们家虽然大多都是学医的,但是这种心理问题我们也是真的没什么办法。本来呢考虑到小忆艺人的身份,我们担心她去看心理医生会再出现什么“不好的舆论”,所以我们是准备等症状出现时间达到24小时,确定没有自行好转后,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然后也就是这个时候你们来了电话,所以我就想着让你试一试。”

    容珏说到这里的同时起身拍了拍吴释勋的肩膀道:“我是还不清楚你和我妹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意的,怎么在一起的但既然你旁边这个整天一根筋儿,脑子还时不时进水的家伙觉得你可以,那么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暂时也会相信的他的考量,但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在我妹妹这边,有什么不该动的“怀心思”的话,我的手法可绝对比我妹那个职业跑偏的“半吊子”要狠得多。”

    容珏说着右手不留痕迹的在吴释勋的肩膀上捏了捏,那肩膀处瞬间袭来“酸痛感”,让吴释勋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下意识的回头想要看向容珏这个“发力者”,然而没成想他刚从那瞬间的“痛感”中勉强回过神来,刚刚“下手”过的容珏便“转捏为拍”,轻轻的拍了拍吴释勋的肩膀,同时吴释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感觉眼前的容珏给人的感觉似乎变了,不再像刚刚那样整个人充满“戾气”,反而是变得更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容珏来给金骏勉复诊时那种属于医生的“平和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