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形容的就是眼前的景象吧。
郑吒等人从密闭的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程啸看着这场景，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同时感到强烈的反胃，并且不断控制着颤抖的双手。
他担心自己一旦疏忽一下，就很有可能会忍不住抬手给眼前这几个恶魔一样的家伙一人一枪。
当然，在第一枪打出的瞬间，他自己就会死。
不论是能够接住机枪子弹的郑吒，还是直觉超强的铭湮薇，或是刺客出身的赵樱空，亦或是这里速度最快的苏夜。
没有一个人是程啸可能应付得了的。
“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萧宏律低声说道，然而他的声音刚好可以让旁边的程啸听见。
“这还只是屠杀非人生命，他们还曾经屠戮过跟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类……当然，也有没有屠戮过人类的，目前只杀过两个人的，小夜姐姐这样的存在——虽然是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毕竟是同源。以后还会继续杀戮下去！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主神阴影下求生的蝼蚁罢了！”
萧宏律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他给程啸的感觉却是无比的沧桑和无奈。
程啸黯然，向场内看去。
最里面的，自然是秒杀了逆种异形的苏夜。
此刻，这个年纪看上去只比萧宏律大一点，甚至可能其实比萧宏律还小的小女孩，正踏着地上黏糊糊滑溜溜的碎肉和甲壳，向外面走着。
然后，他突然发现了。
小女孩的样子有点奇怪。
大概是因为地面到处都是碎裂的肉糜肉块吧，小女孩那虚浮的脚步没有被其他人看出来，但是却瞒不过作为医生的程啸。
“那孩子……似乎不太对劲？”
程啸抬手指了指，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一副严肃而不发痞气的样子。
众人仔细向苏夜看去，却得到了苏夜表示“没有”的轻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