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砚是打算好了的,只想着求徐班头换他到白日当差,不计是把守狱门口或是里头看管犯人的,多少能捞些油水。
至于捕快,他也不想,按理他一个现代警察,可不就是古时的捕快么,这是最合适他的差事了。
可这古时没有高科技相助,一想到为了几钱赏银还需跑东跑西的他嫌累人。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第二天,就有人通知他,叫他去衙里头当差,可是将他吓了一惊。
他特特跑去同徐班头打听,还巴巴想着他能给自己换一换,没成想却得了他一句硬绑绑地话:
“要不是老钱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向苏大人请辞,还没这个缺呢,你要是不想干就回去,我再寻个人来顶着也不是难事。”
苏淮砚寻了个没趣,又想到自己不过用了两条不花钱的鱼和一小坛子十几文的酒,便说动他给自己换了差事,已是天大的面子,自然陪笑地道了谢,领了这份差。
换了皂隶的衣裳,他便成了个正经的捕役,与狱卒不同的活计,头一日就叫他遇上了事。
彼时,苏淮砚正随着其他捕役巡街,一队共八人,着青衫,胯间配腰刀,穿行于人来人往的长街之上。
听着小贩叫卖声,行人窃窃私语声,比之平日原身白出而归,日落当值的颠倒日子,倒更显趣味。
看着那些新奇玩意儿,叫人垂涎的吃食,却又囊中羞涩,忽想起自己未来得及问徐班头自己俸银的事儿。
于是,他撇头看了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贾年,暗自揣度着他似是个好说话的,于是清了清嗓子,笑道:
“贾大哥,咱们一个月俸给能给几个钱?”
贾年扭头看了他一眼,哂笑两声,粗着脖子道:“咱们能有几个钱。”又偏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眼,“你若想凭着俸银过日子,只怕得喝西北风。”
苏淮砚早听了老张头的话,晓得捕快的薪俸不多,大抵还是得凭自己的本事捞,但当真听得贾年这么说,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过你要是机灵些,也不是赚不到大钱。”贾年看了看走在前头的人,刻意放缓了步子,压着胯刀的手用力下按了几分,“那些犯了事的,自然也有些是出自富贵人家。”
他点点头,大意猜到了贾年想说什么,却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贾年本意只是起个头,而后由其自行参悟,故并未提及太多内里,可瞧他一副呆愣愣地模样,当他还不明白,便叹了口气接着将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