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任团练大怒,弯腰大吼道:“叵耐这厮可恶,都看甚么,还不乱箭射死此僚!”
众军巍然不动,唯有身边十数个亲信弯弓搭箭,要射单廷珪,那团练大骂众军道:“阵前违抗军令,尔等要谋反不曾!”
“你说我们反,那便反他娘的!反正退了敌,这厮也要跟我们算账!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射杀了单团练!”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群情激奋起来,朝城楼处涌了过来,那团练使和身边亲信哪里顾得上城下的单廷珪,纷纷抽刀弹压。
可怜将官失了威严,跟小卒没了区别,任意一人即可擒之。在亲信一一毙命之后,这屁股下面官椅都还没坐热的,便被人从城楼上丢了下来,顿时七窍出血,一命呜呼。此时城上还有监战的文官,见状抱头鼠窜,城头上高声欢呼起来。不多时城门大开,单廷珪和郝思文对视一眼,相顾颔首。
“干他娘的!这样便下了一座城池!?”王庆阵中房山陈贇一脸不可思议,回顾同寨的骁将郭矸道。
“真他娘的邪门!”郭矸骂了一句,望向领兵的滕戣,连珠炮一般道:“这算哪门子事!不是说好了咱们攻城么?现在城池算谁打下来的?钱粮缴获还怎么分?咱们还进不进城了?”
滕戣也是一脸复杂,吐了口唾沫道:“都这样了,你还有脸分钱?还不回去护着盟主车仗?”郭矸和陈贇相顾无言,只好领着嫡系兵马,往中军李助处去了。
“哈哈,我这师弟,手下多有奇才!往日只是耳闻,不想今日却是开了眼了!”李助却是心情大好,毫不掩饰的对着刘敏笑道。
刘敏表情复杂,正要回话,却见王伦已经赶马过来,忙上前见礼道:“久闻梁山泊甚得人心,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刘头领过誉了,多亏单兄弟治军有方,直避免了一场厮杀!”王伦下马笑道。
李助觉得自己和王伦关系不一样,也不说那些虚话,只是道:“师弟,咱这便入城?”
“就借凌州城池暂住!所得钱粮,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如何?”王伦点点头,却望着刘敏道。
“这……”刘敏一愣,颇有愧色道:“小弟们多赖王伦哥哥照应,怎么好再占梁山便宜?”
王伦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我梁山是有条件的!”
刘敏一怔,下意识和李助对视一眼,拱手道:“王伦哥哥请说!”
“贵军入城,得按我梁山标准,不得侵犯百姓,也不得扰乱地方,刘头领依得么?”王伦正色道。
刘敏还当王伦有甚么图谋,原来是怕自家人马坏了他梁山泊的名声,当即松了一口气道:“等各寨分了营盘,没有军令,不得上街。分拨的守城兵马,不得离开城池,王头领满意否?”
“当真?”王伦笑道。
“当真!”刘敏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