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吴用,叩见王伦哥哥,两位军师!”
肉袒负荆的吴用被王定六带了进来,待见了屋内分坐成品字形结构三人冷峻的面容,吴用连忙双腿一曲,以头凿地,匍匐在王伦座前。王定六十分鄙夷的瞟了吴用一眼,还没等他开言,便自觉带上门,出去了。
“吴用,你说我等三人,今日是不是该起身谢你?”王伦冷眼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村学教师,坐在交椅上纹丝不动。闻焕章和许贯忠也不插话,只是看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个甚么样的说辞。
吴用一头载在地上,此时看不清他的面色,只听他道:“吴用此番过来,已抱决死之心,寨主哥哥和两位军师尽可以杀我,不必担心晁保正反应,我已经留书一封,只言家父辞世,心灰意冷,再无可念……我此时死了,也是自尽,与三位星君无关……”
闻焕章和许贯忠见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面上看出一丝颇不寻常的意味来,却听王伦冷笑一声道:“那好办!”
吴用不敢抬头,心中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却听王伦高喝一声:“来人,拖出去斩了!”
“嘭”的一声,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只见门外涌入两个彪形大汉,拖起地上的吴用便走,吴用见状心中“砰砰”直跳,还以为王伦只是在试他,仍是强忍着没有叫饶,只等两人将他拖到院内的平地上,抽刀就要往他脖颈间招呼时,吴用这才意识到王伦这是要杀人灭口。
吴用那颗心瞬间掉到冰窖里,肚里生出无穷悔意,顿时鬼哭狼嚎大声叫饶,可在场有谁理会他?吴用唬得双腿发软,嘴里上下两排牙齿捉对儿厮杀,在这危急时刻,他强定心神。最后扭头哭嚎出最后一句遗言道:
“我死便死了,将来梁山泊开国功臣里面,也要记下我的名姓!”
那两个彪形大汉哪里理会吴用垂死挣扎,只见左边一个捏着吴用的发髻。右边一个挥手一刀砍下,吴用吓得双眼紧闭,只觉项上一阵剧痛,顿时天昏地暗,就在这尸首分离之刻,吴用残存的一丝意识感应到一句抱怨的话语,“喷俺一身污血,这身衣服不能要了,你且去把这厮首级送与哥哥查验……”
伴随着行刑之人的闹骚话,吴用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最后的意识就这样泯灭了。
……
“各位兄弟吃好喝好,原定三日后大军攻伐高丽,但是天降石碣,还不知朝廷会做何等反应,故而我们休整的时间。要尽量缩短,争取后日一早,大军上船出发!各战营中若有实在上不得阵的士卒、马匹,就留在岛上,暂时便编入邓守备麾下,留守济州岛!”
当晚的接风宴上,闻焕章当着在场数十员头领的面。喜气洋洋的作着祝酒词。
这时天罡地煞的消息在梁山泊上已经传遍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况且王伦事先又把会出现的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故而酒席开始之前,闻焕章已经当着诸头领的面早已公之于众,引得群情振奋,议论纷纷。
“贤弟。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也莫要着相,将来我梁山众兄弟打下一片基业叫世人开眼之时,你也能告慰先祖,眼下一些污名。莫要往心里去!”
和步军、水军这些兴高采烈的头领们不同,马军这一桌上,郝思文见关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夺过酒坛,不让他再喝,并好言开解着自己这位义弟,丝毫看不出他得知自己只是列名地煞后的失落来。
坐在一旁的宣赞见状,出言道:“郝兄,你便让他大醉一场!人生都不过大梦一场,遑论这点挫折,等关将军明日醒来,又是响当当一条好汉子!倒是你……有些屈了!”
“我?”郝思文摇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