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笛越想越难受,既然终究要失去,又何必要再紧抓不放,手中的沙,又如何能拽的紧?
余牧笛一路走一路叹,他脑子里闪回着无数画面,四周人流如织,他却有些失魂落魄。
天色渐渐变暗,他来到离校不远的滨江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江水东流。
随着流逝的江水,一同流下的还有他不停浸出的冷汗,他坐在长椅上重重的喘着气,背脊一阵的发凉。
手机轻轻响了一声,他拿出手机看到有两条短信。一条来自马晓荷,“小心罗玉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余牧笛觉得这条信息有些突兀,罗医生给自己的感觉挺好,更何况自己也没有什么机会和人家接触。
另外一条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后让余牧笛瞬间如同掉进了冰窟。“想要知道真相?那你得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顶帽子!”
余牧笛的脑子一阵眩晕,他强打起精神,点了一下回拨,不出意料无法接通。
连着几天休息没有规律,昨天还熬了一晚上,现在身体的状态早已是强弩之末,他觉得行道树旁的路灯都显得耀眼起来,有些无助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感受不了任何来自周围的温度,光越来越亮,他身子一软,逐渐失去了知觉。
2011年11月6日。阴。
余牧笛慢慢睁开了双眼,不远处的窗子外,透进了一点光亮,天色还有些暗,多半还没有到早上吧,他想。
正准备侧了侧身子继续睡会儿,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这是哪儿?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大柜子以外就只剩下自己躺着的这张行军床,并且,他就这样和衣而卧,睡相绝对是相当的规矩。
转醒之后,余牧笛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多半是通宵没睡的缘故。鼻子仿佛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余牧笛傻傻地站在房间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立着,进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护士,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笑了笑问道:“醒了?不想再多睡会儿?”
余牧笛摇了摇头,她又接着问:“那,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余牧笛点了点头,护士忍不住笑了:“你怎么都不说话的?难道是不会说话?”
余牧笛又摇了摇头,转念一想,这也不对,不能只点头摇头啊,然后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头还有点晕乎乎的,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护士走过来,将行军床上的被子叠了起来,边叠边说:“你不记得了?你昨晚晕倒在江边,路人打的急救电话,然后就给送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