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梅花簪?”齐宁骤然间想到自己肩头后面的梅花印记。
当初他出入锦衣候府,那齐家太夫人就试探过,也正是凭借着肩头的梅花烙印过关,而齐宁此前并不知道自己肩头后面还有那般奇怪的印记,此后才知道,那正宗的锦衣世子也有这样的烙印。
齐宁一直觉得此事匪夷所思,这时候听得阴无极提及柳素衣的喜好,更知道柳素衣有一支视若珍宝的碧玉梅花簪,隐隐想到,难道小貂儿当真与柳素衣有直接的瓜葛?
阴无极道:“那时候她们年纪还轻,正是青春年少之际。”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齐宁道:“那碧玉梅花簪是你父亲送给她的,她自然珍若生命。”
“我父亲?”齐宁道:“那阿云前辈告诉你,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
阴无极浅笑道:“阿云倒没有这般说。阿云和你母亲相处之时,发现了那支梅花簪,你母亲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据阿云说,她性情豁达,行事大方,只是对那碧玉梅花簪却看得十分特别,阿云想要仔细瞧一瞧,也都被你母亲拒绝,可见她对那簪子的珍视。你母亲私下里对阿云说,那碧玉梅花簪是她所爱情郎相赠之物,阿云这才明白,女人对于自己所爱男人所赠的定情之物,自然是十分在意?”
“情郎?”
“是那个意思。”阴无极道:“我们苗家姑娘对自己心仪的男子会称为情郎,你母亲是官家小姐,自然不会这般称呼,只说是自己喜欢的男子所赠之物,但自然就是情郎的意思,那情郎不问可知,当然是你的父亲。”
齐宁心想按照常理来说,柳素衣的情郎当然是齐景。
阿云和苗家大巫一同进京的时候,柳素衣尚未婚配,按照向百影的说法,那时候齐景就对柳素衣十分的爱慕,如果私下里赠送柳素衣碧玉梅花簪做定情信物,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长老,阿云前辈可还提及关于我母亲其他的事情?”齐宁问道。
阴无极微微摇头,齐宁顿时有些失望,只能道:“长老要走遍天下,可是要不要等伤势恢复再说?先进京让唐姑娘治好了脚伤,再走不迟。”
“这些小伤并无大碍。”阴无极道:“即使无法恢复,我还有另一条腿,撑着拐杖也能走路。”
“不过兵荒马乱时节,而且有流寇为祸,长老武功!”齐宁犹豫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只是道:“是不是不太安全?”
阴无极笑道:“我虽然武功被废,但寻常盗匪只怕也奈我不何。”
这一点齐宁倒是相信,虽然内力被废,但阴无极也曾是顶尖高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通人还真不可能对阴无极形成太大的威胁。
便在此时,听得房门“嘎吱”一声响,阿瑙却是往里探头,随即进来,回身关上门。
齐宁微皱眉头,阿瑙却已经走过来,看着阴无极问道:“你要走了?”
阴无极看着阿瑙,眸中竟是划过一丝愧意,叹道:“阿瑙,我虽然对你不住,但诺儿还是你姐姐。”向齐宁道:“你带她去京城,交给她姐姐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