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然地坐起身。
他绷着脸,端起兄长的威严,沉声:“自家哥哥,亲一亲而已,不必忌讳。”
南宝衣懵懂地点点头,“我明白的,我表哥也喜欢这般亲我。”
表哥?
萧弈眉头微锁,眼底藏着不悦。
男女七岁不同席,南娇娇都这么大了,她表哥居然还敢亲她,不知道避嫌吗?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南宝衣又娇气地捏住他的宽袖,“我等了你好久呢。”
小姑娘领口微敞,鸦青长发铺散在腰际。
烛火映照进帐中,她清丽的眉眼染着些许困倦,但更多的是绵软撒娇。
不知怎的,萧弈竟产生一种妻子等待晚归夫君的感觉来。
于是他那点子不高兴烟消云散,还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松鹤院陪祖母说话,她今天高兴,我便同她多喝了两杯。”
顿了顿,他道:“余味说,你有礼物送给我?”
南宝衣一愣,连忙摆手,“没有的!”
“南娇娇。”
南宝衣害怕板起脸的萧弈,踌躇很久,小声道:“我能在花朝盛会上出风头,全是二哥哥的功劳。这枚压胜钱是盛会一甲的奖赏,送给你……你不许嫌弃哦!”
萧弈接过那枚青铜钱币。
钱币反面铸刻着日月星辰,正面铸刻着“吉星高照”汉隶小字,被小姑娘藏在掌心握了很久,摸起来汗津津的。
南宝衣心虚地揉着被褥,“我知道别人送的都是非常名贵的礼物,但我琢磨着毕竟没有我的吉利。二哥哥,你喜不喜欢这枚压胜钱呀?”
萧弈似笑非笑:“去年南宝珠生辰,你送了一串鲛人泪项链。祖母过寿,你送了一副价值万金的前朝八仙祝寿图。你四哥在书院考了个倒数第一,你却送他一支纯金毛笔。怎么轮到我,就只是一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