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踮起脚尖,仔细为他戴上风帽。

    她从荷叶手里拿过一篮肉脯花糕,全部放进了马鞍旁的囊袋。

    萧弈看着她。

    过了年就要十四岁的小姑娘,穿莲青色妆缎小袄,小脸粉白娇嫩,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举止间都是娇气。

    南宝衣抬起亮晶晶的丹凤眼,“二哥哥在盛京等我。”

    萧弈戴着皮革手套,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等你。”

    他俯首,认真地吻了吻小姑娘的眉心。

    她好香……

    他怕自己沉沦,舍不得离开锦官城,于是克制着那份深情,头也不回地跨上骏马,朝街道尽头疾驰而去。

    南宝衣追了两步。

    琉璃瓦,青院墙。

    那一骑四蹄踏雪的骏马潇洒远去,青年宽大的黑裘在寒风中猎猎翻飞,细雪落在裘衣上,极尽风流。

    南宝衣抬手捂住心口。

    这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绣花针扎。

    清凌凌的泪水悄然滚落。

    明知道还会重逢,却仍旧心酸不舍。

    车马太慢,信笺越过千山万水,需要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

    大约,这就是离别吧。

    荷叶撑开纸伞,温声道:“小姐,落雪了,咱们该回屋了。四姑娘在花园暖阁里攒了个局,请了好些姑娘公子,咱们过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