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朋友多准备一条围巾算过界吗?”李昀州不以为意。
“难道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细心?”盛域反问。
李昀州一看就不是这种人。
“我没那么多朋友。”李昀州语气淡淡的,“真正能归纳到朋友这个位置的至多也就一两个。”
盛域忽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做李昀州的朋友不见得是件好事。”李昀州的形容其实很割裂,像是把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和李昀州分成了两个个体,但对他来说,这却是一句相当诚恳的表述。
盛域也确实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认真,在这种事情上李昀州根本没必要也不屑撒谎。他观察着此刻李昀州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也许对于李昀州来说,这可能已经是近似肺腑的提醒。
盛域心里憋了一整晚的气像是忽然松开了。
他也再一次体会到李昀州的特别。
从一开始盛域就知道李昀州这个人是复杂的而又危险的,但他没想过原来这人也是护短又排他的。
那一腔平静无波之下掩藏的东西让盛域越来越感到好奇,似乎随着不断的接触与挖掘,还能再发现一些新鲜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盛域心底的小火苗在蠢蠢欲动,然而这一次它却更加小心与谨慎,只在很深很深的角落悄悄点燃了一束,燃烧得无声无息。
他靠在椅背上,笑得坦然而又自信,“我就喜欢挑战别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他语气微微一扬,“比如做李昀州的真朋友。”
“真朋友?”李昀州看向他,怎么一个真法?
盛域竟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半是自嘲半是玩笑着说:“谁让李昀州太会装模作样,人人觉得他把自己当兄弟,其实他心里人家连个朋友都算不上,至少我是不同的吧?”盛域侧头笑了笑,看起来洒脱又得意,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都很难反驳。
李昀州什么也没说,却微微扬了扬唇。
李昀州和盛域到医院时,苏衡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看到两人从车上下来,他一边领着他们往医院走,一边说明了一下从半夜到今天清晨的追踪情况。
“追踪器是在医院附近失去信号的,当时差不多是半夜三点,之前的移动路线我们已经保存下来了,潜入别墅又逃走的那家伙水性确实太好了,我们估计他在水里游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医院可能是他的目的地也可能是他力竭之后选择的地点,不过我们更倾向于他想利用医院这个地点来躲藏。”
“这是俱乐部的医院,本来就是应急用的,平时人绝不会太多,如果真的随便找个地方躲一躲,怎么不选在人更多的游乐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