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你说要来跟我谈。”邹劭笑着说了一句,“说吧,谈什么呀。”
邹劭的嘴唇泛白,颧骨之上的位置却被烧得泛红,包括眼尾。不知道是因为不开心,还是单纯被雨水刺激的。
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蔓延开的一瞬间,仿佛有心脏起搏器在清醒时锤过,疼到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覃谓风给他班主任打电话,她没瞒着,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包括家里的事,也包括他自己的事。
她说:“你竟然不知道吗?”
问题是,他竟然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所以为什么所有人都了解的事情,他当时作为爱人,却没去死缠烂打地问。
为什么对方始终不愿跟自己说这些,竟需要从别人口中听闻。
——在多年后。
自己曾纠结无措,曾封闭惶恐,曾怨愤、不解,最终抵抗转化为自我防御机制。
但他呢?
他的心或许始终是半开的,即使门里烧着一团废柴火;但自己,即使屋子再空,唯有门是必定要紧紧锁起来的,如此显得屋子里金碧辉煌,充盈丰沃。
唯一有钥匙的人却甘愿守着枯火取暖,烤着烂鱼干,时不时盯着这边开门没有。
“说话,要谈什么?”邹劭才上扬起弧度的嘴角又缓缓落下,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像是拍了一层邪气在印堂之上。
覃谓风没吭声,收起了伞单手扶着。雨势不算太小,他肩头衣料处颜色瞬间加深不少。
“你还是打着。”邹劭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雨水要比你衣服脏。”
“怎么没打伞?”覃谓风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