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城卫兵将本来见了拓跋煦衣襟鲜血就心惊、惧怕不已,现听了拓跋煦厉言,顿时扑通全跪于地,只磕头求饶。
拓跋煦就冷立窄巷,待众兵将磕头片刻,方道:“都起来吧,备车,送朕去丞相府!”
魏将见拓跋煦并未责罚他们,忙谢了恩后,就去准备拓跋煦吩咐的马车了。
等待的时候,拓跋煦转身道:“萧壮士,有兴趣陪我去见见我大魏丞相、朕的亚父吗?你既然救了我,若不让亚父见见你,我怕他不高兴。”
萧子申见拓跋煦提起,也就点头应了。一来他对名扬天下的魏相计策衍颇感兴趣,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竟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而不惜与众同门刀兵相见,让同门怒时,却又恨不起他来。
二来嘛,萧子申想要的秘窟图录、血霜天星两物皆非易得,而计策衍却可能是一位关键的人物,再加上他又是儒门前辈,自己既入了道门,依儒道关系,既然来了定阳城,原该去拜访一下他的。
过不多时,魏将就领兵带来了一辆华贵马车。萧子申没想到拓跋煦竟让他同乘!但萧子申既见了拓跋煦豪气,自己又是不大在乎君王之辈,就在大魏兵将震惊的神情里,随了拓跋煦入了马车。
马车在魏军护送下起行后,萧子申才想起一事,忙道:“我这第一次上门,也没有为前辈带些礼物,是否不周?”
拓跋煦也没注意到萧子申说的是“前辈”,而非“丞相”,只笑道:“你救了我,对亚父来说,就是天大的礼物!再者,我家亚父既不缺礼物,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也不用刻意准备,只当去老友家便是。”
萧子申见拓跋煦言、行间对计策衍流露出的敬意,又见他“亚父”之称自然而然,暗道计策衍怕真把拓跋煦兄妹当了自己孩子般对待,否则,怎能让身为天子而又威严、睿智的拓跋煦如此!
拓跋煦又与萧子申谈论些定阳府风光,不多时马车就停了下来。萧子申见拓跋煦让自己随他下车,想应是到了,就随了拓跋煦慢慢下去。
拓跋煦见萧子申四处张望,似是明白他在找寻什么,就含笑道:“萧壮士,离我亚父家尚有一段距离,要辛苦你陪我走一段了。”
萧子申见四周兵将并未露出讶异之色,而是神色依然,料想拓跋煦应是一向如此了。只是没想到他以天子之尊,竟做到车不入相街,而代以步至。看来计策衍地位之尊崇,比外界传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萧子申随拓跋煦入计策衍府见到的一幕,却让计策衍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只见计策衍与拓跋羽对跪在堂中,也不知在玩什么游戏,二人脸上皆被笔墨画成了大花脸,而二人却朗笑远扬,可见乐在其中。
拓跋煦入内见了,强压下了喝斥拓跋羽的冲动,忙疾步过去扶了计策衍起身,随后执子礼拜见。计策衍忙侧身扶住了拓跋煦。
谁知计策衍一扶之下,顿时色变道:“陛下,谁伤了你?阳衮呢,他这侍卫统领是如何做的?”
拓跋煦方才起行前已另换了身衣袍,从外表已看不出受伤,没想到计策衍竟一扶便知,萧子申顿时就对他的修为高看不已。
拓跋煦忙摇头道:“亚父放心,我没有大碍。阳统领有事,这几日歇息了。本来我也想等阳统领回来后再来探望亚父,只是方才阅完了奏折突然有些思念,所以才私自出宫,这也怪不得阳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