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官似乎不善言辞,或者说不屑于言辞,也可能是不需要言辞。
他没有和钟馗说什么,就亲自接过钟馗递过去的状纸,连鬼卒呈递都不需要。
反观钟馗,神色自然,端起鬼卒送过来的一杯茶水,自饮自酌,貌似在自家一般。
正当陆判官问清楚了钟馗的所见所闻之时,秦授已经等不及,壮着胆子把白衬衫少女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本来,陆判官还想指责一下钟馗御下无方,竟然让队员秦授胡乱插话。
虽然捉鬼业务精熟的秦授在他那里,也有过备案,但终究不该插话。
不过,在他仔细听了两句之后,心中暗自吓了一跳。
他连忙细细问一遍秦授,关于白衬衫少女的事情经过。
陆判官站在那里,呆愣了瞬间,心中暗道:“秦俑武将本来是无关痛痒的鬼物,但出自阎王女婿庄的秦俑武将,却是非同小可。
阎王女婿秦兽,暂时是惹不得的。
但钟馗和秦授是人间聊斋派驱灵的声望人物,也是不好驳回的。
而且,那个白衬衫少女之案,和钟馗所说的两夫妇之女惨死之案,其实就是同一个案子,如果把这个案子秉公处理,阎王女婿秦兽就得伏法。
但阎王女婿会伏法吗?
陆判官暗自摇头,恐怕到时自己被阎王爷扣上一个督察不力,或者办案糊涂的罪名还差不多。
但是,如果判白衬衫少女本身有罪,或者活该惨死,或者活该被欺负,恐怕就得得罪聊斋派,眼前的钟馗和秦授,可都不是善茬,把察查司办案不公的名声传遍阴司阳间两界,那他判官的位置,也该玩完了。”
陆判官心中有虚,对着钟馗露了个笑脸,狰狞的面目显得更是狰狞,犹如别人欠他几百个亿,借债人还舍不得请他吃两碗螺蛳粉加鸭脚当利息。
熟悉陆判官性情的钟馗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把心中刚冒起来的一股怒气压了回去,淡淡地道:“陆兄,你面目狰狞,不苟言笑,我是知道的,怎么忽然间对我笑,如此恐怖?
不过,我也听出来了,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案子,你说怎么办吧?”
秦授闻言,侧耳倾听,心中佩服钟馗的气场,竟然隐隐盖过陆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