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哄小孩儿的时候可以哄,但以后,必须把这个鲨鲨扔掉。
一切准备就绪,夏冰把用窗帘和被罩制成的“逃命绳”放了下去,底下那一端还差不少才能挨着地面。另一端牢牢系在阳台的扶手上,只希望它千万别松开。
“出发前,大家抱一个吧。”夏冰笑了笑,和从前一样明媚。
迟飞扬整个鼻头都是红的,参加过那么多大型赛事,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备赛。这一个月,要不是有夏队撑着他,早就崩溃了,或许跳下楼的那几个人里就有自己。
“夏队,你……你太好了,我这辈子,不后悔和你做兄弟。”迟飞扬吸吸鼻子,要抱上去。
结果他被人一推,拥抱一歪,差点倒在梁子怀里。
陈重牢牢地抱着夏冰,尽管有斜挎包隔着,这个拥抱也不算紧贴,但他的胳膊已经尽全力在搂了。
夏冰瞪圆了眼睛:“你干嘛呢?”
“抱你。”陈重理所应当地说。浪浪给自己写了8年的信,没有人,对自己有这样大的耐心。
对一个轻微自闭症的人,安心和耐心,就是他们走回现实世界的独木桥。
“你让我也抱一下。”迟飞扬抱怨一句。
陈重眼皮子一动,背包里竖着一根冰球棍。“不让。”
“你们别闹了,该出发了。”夏冰的脑袋都要大了,这什么队伍啊,亡命天涯就在眼前,还能闹这个脾气。
怪不得郎教练天天哀嚎,说队伍不好带了。他现在也这么觉得。
要是这场灾难结束了,大家能挺过去,夏冰一定重新订制队规,好好说话,谁也别抱谁。
还没等这个拥抱结束,一直没有响动的楼道里,有了脚步声。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朝门的方向过来了。
夏冰心里一个不好,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电梯厢就停在6层,不知道哪个丧尸碰了开门按钮。
他们出来了。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