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牌仿佛是暖玉所制,触之生温,仿佛是将一簇烈火握在掌心,顷刻间便将那寒意驱散。

    相重镜有些诧异,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一派泰然之色握着玉牌跟着易郡庭他们进入了白玉塔中。

    直到进去了,相重镜才终于直到那玲珑塔到底是什么了。

    巨大的玲珑塔中全是密密麻麻繁琐的法阵,用白玉石堆砌的墙上竟然也都刻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符文,微微闪着光芒。

    顺着台阶走下,便能瞧见玲珑塔中央那法阵尽头的石门。

    石门开着,里面却是仿佛是星河似的虚空。

    这玲珑塔竟然是一个完整的传送法阵。

    怪不得易郡庭说从玲珑塔去无尽道,半个时辰就到了。

    相重镜一时间有些莫名感慨,自己在秘境这六十年,外界似乎变化极大,竟然有些让他无所适从。

    世事无常烂柯人,不过如此。

    众人拾级而下,易郡庭还在和相重镜道:“无尽道过几日便是御兽大典,城中的玲珑塔都挤满了人,我们只能从城外的玲珑塔过去。”

    相重镜点头,对他这个土包子来说,城内城外都没什么分别。

    易郡庭他们应当是经常来玲珑塔,对那星河似的石门没有半分好奇,勾着玉牌绕来绕去,时不时说些什么,搂着笑作一团。

    相重镜难得默不作声地看着,眸底神色难辨。

    没一会,就轮到了他们。

    易郡庭道:“走吧,前辈。”

    相重镜摸着小棍跟着他往前走,前方的人一脚踏入石门,整个人便消失在那缭乱的星河虚空里。

    所有人都仿佛只是出入一扇门,面不改色,相重镜却有些害怕。

    他害怕石门后依然还是最惧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