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灵溪镇有了魔族踪迹后,望周山眼瞧着气氛紧张了起来。
首先是东西两山的暴力冲突事件明显增多了,常看见下山的管事们披红挂彩的回来。佑宁洞的一群崽子们看的新奇,忙问是不是魔族的人来了打成这样。
然后管事们就一脸晦气的开骂,说在哪遇上东山的那些个花羽鸡,说话阴阳怪气,撸起袖子就打了一架。损毁房屋若干,吓晕路边老太数名。
每日里光是自家人打架赔人家屋舍,倒不像下山放哨的,倒是像下山约架的。
两位山主也没有约束手下的意思,两边就这么打打闹闹了一阵,很是热闹。
其次两山都开始拘着自家人,不让偷摸下山,也不让互串。虽然平日也西山也没什么人稀罕的去就是了。
但东山就有些人心痒痒了。
东山多水泽,多林木,很适合仙禽们生活。但西山有一潭地热泉,对东山那些个精致爱干净的鸟儿们颇有几分诱惑力,常常有些东山弟子偷偷跑来沐浴。
这地热泉在西山的大老粗们看来还没在飞瀑崖的冷潭水捉鱼来的有趣,过往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东山的去,只偶尔以此做由头和东山的打上一架,调剂下平淡的日子。
结果现在山下的冲突到了山上,西山的大老粗们也开始在地热泉洗澡。多的是带毛的家伙们,滚了一身泥巴污垢,在水里泡上一泡,好好的地热泉没几天就变得浑浊不堪,热气蒸腾之下混着汗液什么的,一股不可言说的异味久久都散不开去。
偷摸来西山的东山精致人儿们差点没被熏下来,几个翅膀扇飞回去,从此更是恨上了西山那些个四条腿的大老粗。
重小瓜第一次下山就出师不利不说,现在好了,连去破旦峰吃点素的平衡饮食都不能了,更别妄想下山打牙祭的事。
不过她也知道好歹,要不是那日山主毕更月路过,她和阿玄必死无疑。
现下想想当日的场景,重小瓜还忍不住一阵后怕。在佑宁洞过来几日安分日子,她竟然要忘了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她的小命是怎么留到现在的。
也许是她潜意识的不想去想,她恐怕自己连新的身份的没接受。她像看3D电影一样,体验这场光怪陆离的剧本。
那日回来后她睡得很不好,夜里总是会醒上几回。
梦里那些长满獠牙的怪物,口吐人言的妖怪,倒吊着滴滴答答落下的鲜血,破碎的画面一一闪过,最后是一双慈悲的眉眼。
她倏地睁眼,还是躺在干燥的草窝里。睡前抓来暖床的小家伙睡得香,嘟囔着把被重小瓜抓痛的尾巴抽回来,吧唧几下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洞里奶奶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一派让人安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