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恭顺帝,不仅手脚身体累,心也更觉到前所未有的累。
“朕或许就不该做这个皇帝——”恭顺帝走到书桌后面,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额,静静地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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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怎么回事?”恭顺帝恢复了从前懒洋洋的语调。
小德子忙道:“回禀皇上,太原府尹金同找到了,就在门外等候召见!”
恭顺帝突然睁开眼,用一种幽冷的目光看着小德子。
“是他?”恭顺帝喃喃道,“让他进来吧——”
“是!不过——”小德子为难地看了看恭顺帝的脸色,碰触到那幽冷的目光,忙将脖子一缩,低下头去,道:“金大人已昏迷不醒,找到他的那个狱卒也是伤痕累累——”
“哦?”恭顺帝冷笑一声,“瞒天过海不成,还要施苦肉计,真当朕好骗么?将人都抬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表演的。”
小德子无语地看着恭顺帝,心内暗叹:“今日让金同进了此门,你还杀得了他们吗?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一点不假,即便上天能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注定是宁王与李彦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小德子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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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县!
郊外,马车一大清早便已准备妥当,李彦没有打扰珍妃,悄悄地带着笑官与老七离开了。
直至走到一里之外,却见到余晖照早领着安庆的官员,跪在道路两旁。后面更是扶老携幼,黑压压的一片。
不过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目送着李彦的马车。笑官与老七微微颔首挥手,知道他们是不忍心打扰正在熟睡的李彦。
马车没有一丝停滞,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载着安庆百姓的感激与虔诚祈祷,离开了这片土地,缓缓地往京城走去。
“今天天气真好!”每到黄昏的时候,李彦总喜欢躺在车顶上,看着天边的晚霞。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却没有人知道,他这是在思念曾冰鸿。
“到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李彦近乡情怯,反倒愿意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