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那传言不太可信。县尊大人这么多年来为了咱们巴中城百姓可是呕心沥血,上回若不是福大命大,就死在铁头帮手里了。”
“虽然县尊大人为咱们做了不少事,的确让咱们的日子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有一说一,咱们不能因为他做了好事就断定他没做坏事吧?不是这种道理嘛。”
“没错,照我看来,就是因为做了勾结...做了这事儿才心中有愧,所以才又做了些对咱们百姓好的事。”
“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这地方人多眼杂你们还敢说这事儿?不想活了?”
“大家不都在说吗?那桌,那桌,这边这桌,旁边这桌,怕啥,大家都在说了,还能把咱们城人都抓起来杀了吗?再说了,县丞大人说过,堵老百姓的嘴就是堵洪水,是要出大事的。”
“县丞大人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上回挖典史家,当时我在现场,听县丞大人说的。县丞大人说叫什么防民之嘴...我记不得,就记得我儿子解释给我听的。”
“正所谓法不责众,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反正现在城人都在议论,咱们跟着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很难相信县尊大人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这样呢?我总还是不太相信啊。”
“正所谓台上一套台下另一套,当官的都喜欢搞这个,你们这都不知道吗?”
“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你们想想,谣言止于智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真没问题,怎么会弄到满城风雨?”
“没错!大家好好想想这段日子以来都有哪些流言?县衙通匪谣言,后来就真的有那么多二十个人通匪,挖出来那么多脏银。难道都是假的吗?一开始大家都心里存疑,但是后来呢,事实证明如何?曹县令的确不错,这点咱们不得不承认,但又不是说不得变坏。人总是会变的。好人能随着时间变成坏人,坏人也能变成好人。依我看呐,咱
们都不能太相信人了,对人总要多点戒心绝对是没错的。”
“唉,咱们巴中百姓怎么就那么苦,要受各种各样土匪的劫掠,还要被父母官压迫,真是太苦了。王爷也不管我们,唉...”
“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爷虽说喜欢享乐,可对咱们百姓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年来,只有免税的时候,可曾有过加税?这事儿咱们怨不得王庭,要怪只能怪曹县令不像个真正的读书人。”
“没错,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未必,再正的上梁也有歪的下梁。”
陈乐天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但多数都还是持观望的态度。既不完相信,也非完不信。就好似站在远远的,等待时间给出最后的答案。
耳中听着纷乱的声音,陈乐天缓缓闭上眼睛,用心听。
听酒馆的声音,听这方小世界的声音,也是听巴中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