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氏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上次被秦欢逮了正着,秦欢当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她想来心中会有淡淡的愧疚。
秦欢嘴巴上不说,但实际上又怎么会不计较?
母女俩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很亲密那种,这样一来,就更加生疏了。
秦欢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忙活去了。
郑氏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二弟妹,你还为她说话,她可是你生养的,早就记恨上你了,啧啧。”
“不用你多嘴。”农氏看出来了,郑氏是在挑拨离间,这种人最可恨。
她看向秦欢,秦欢坐在一个凳子上,剪那种死人用的经幡,她的脸上都是淡漠,像是她这个当娘的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农氏叹了一声,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
吃好下午饭,两个小兵就上山交差去了,秦容和万清俞将果木放到炭窑里,好几百斤一趟趟搬到里面,还要做好搭木的构架,这样才能保证充分燃烧,忙完这些,已经是傍晚,母女俩累得汗流浃背,冬天的寒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炭窑里,烟雾生成,火势徐徐,有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呀,容丫头,万妹子,这不是炭不好卖了?你们咋还?”农氏出来侧院抱柴,看到她们在捣鼓这个,讶然地问道。
“我们是去县城卖。”秦容笑笑说。
农氏才想到她家有马车,马车的脚力,跑县城完全没问题,可是老秦家就只有牛板车,推着一个牛板车的炭去县城,人差不多都要散掉了。
县城人流大,一个镇子的降价完全影响不到那里,再加上马车跑得快,秦容家去县城卖炭,完全行得通。
这下子,这个村子的人当真只能看着了。
农氏倒没有酸,只是有一种命运的无力感,别人轻易做得成的事情,他们举一家子的力,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和人的命运,有时候差距就是这么大。
她又想到了被抓壮丁的秦伍德,也不知道他咋样了,是死了还是活着,能不能给她,给老秦家带来一点盼头。
秦容看了农氏一眼,她这个二娘心眼现在还不差,但心思比谁都重,总是一副带着忧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