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决不可能!你说谎!”
一时无法接受这说法,我如被什么妖魔鬼怪撕咬着心,瑟瑟发抖着身体不断朝后退,试图缓解着这份无端的荒唐。
“娘娘!”
候在旁的乳娘心疼失魂落魄的我,上前稳住我,可一挨上乳娘的宽慰,忽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失控起来。
“乳娘,他在撒大谎对不对?对不对?!那孩子,当日我亲眼见到被人沉入龙鼎中溺死,怎么就成了晋儿?!我不信,决计不信!!”
我不断地否定,劝说自己这不过容舒玄为求我回心转意的鬼蜮伎俩,可他依旧淡然自若地坐在晋儿身边,不见半分怜惜,反再次拿刺话扎入我不堪重负的心。
“人人都说母亲直觉超凡入圣,你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晋儿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皇上,老奴求你别在逼娘娘她;好不容易逃出阎王手心的人,她受不住的!”
乳娘毕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想保护我间,除了作践自己跪地求饶外,再无他法。
可容舒玄,分毫不为所动。
“受不住?她连这点责任都扛不住,怎么配做个母亲?樾棠,你不是一直活得理直气壮,怎么现在孤让你们母子相认,你自己不敢认晋儿间,连辨个真假的勇气都没了?”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容舒玄这一锤下去,我倒是定住了心。
背手狠一抹泪,我颤声问到乳娘“乳娘,晋儿是什么时候送到你身边照拂的,当时孩子多大?你如实说!!”
夹在我和容舒玄间,乳娘慌了一阵,索性没乱了记性。
“老奴若没记错,是天耀四十二年白露前一天。当时殿下送来掖庭照拂,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按照孩子的个头和老奴以往的经验判断,殿下当时应该尚未足月。”
顿时,我感天旋地转的一晃,险些软栽在地。
孩子出生那日正值二十四节气中的处暑,而晋儿是天耀四十二年白露前一日送到乳娘身边抚养,其间正好间隔半月,且乳娘说孩子当时尚不足月,那时间就吻合起来。
可光凭时间吻合还不足以说服我,我现下还急需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晋儿是我那死而复生的苦命孩子。
绞尽脑汁回忆那孩子留下的痕迹,忽然灵犀所至,打通关窍,我急如闪电般奔向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