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真真是瞪着两只眼珠子说瞎话了。
曲锦萱对自己的笔迹再是有自信,也知晓离他那一手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姜洵那一手字得气得势、飞动奇绝,宫里头福阳殿几块宫匾,俱是出自他的手。
而在他仍是一介无名无份的姜公子时,民间便有不少藏家,乃至是朝官,私下都酷爱收藏他的墨宝。甚至于民间有些落拓的学子士人,以仿他的字迹为生。
有这样的前提在先,这几句不走心的夸赞,明明白白,便是个敷衍。偏生这人罢,还要一本正经地加火高强:“朕绝无半句虚言,天可鉴之。”
曲锦萱真真是好笑又好笑,正待想说些什么之际,姜明霄摇摇晃晃地跑进来了。
“父皇!大马!”
见姜洵在,姜明霄立马展臂,抱着姜洵的腿便手脚并用地,往他背上爬去。
“放肆,一回就算了,还想朕回回任你作弄?”
姜洵长臂一伸,将小人儿给捞了下来。捞至身前时,指骨突然被个硬物给敲得发麻。
而在看清姜明霄手中之物后,姜洵面色越发不善起来:“这是何物?”
姜明霄喜孜孜地举着那木孔雀,给他介绍道:“大鸟!”说完,还拔了那孔雀腹下的木片,得意洋洋地向姜洵展示着绽开的彩羽,对他重复道:“大鸟!”
一见到那木孔雀,姜洵便似被刺了下,他眉目冷厉:“朕给你做的玉鱼件呢?”
姜明霄摇头:“大鸟!鱼鱼、不要!”
自己辛苦做的玩意,竟还比不上旁人信手买来的,姜洵眸光沉下:“好个没良心的,那可是朕亲手所制,朕的心思,这就被你给忘却了?”
交谈不畅,不愿意带自己骑大马还要教训自己。姜明霄没了继续搭理这个爹的耐心,转而去磨曲锦萱:“母后……”他踮脚,指着那笔墨:“母后、字、画画、”
“霄哥儿乖,母后宫中不曾备有多余的空白宣纸,这几张都是有用的,今日不画了,可好?”曲锦萱放下毛笔,蹲下身子柔声哄他,又问道:“霄哥儿可用过早膳了?”
姜明霄点头。
这时,一旁的苗钧水见缝插针地出声道:“娘娘,陛下还未用早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