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

    阴茎还留在邪念身体里,堵住了往外流出的精液,甚至有再次硬起来的迹象,可塔夫却垂下头,嘴唇落在邪念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留下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好的,塔夫。”邪念认真重复着,如同初次学习语言的孩童,像是要将这个偶然遇见的一夜情对象记在心里。但谁会在上床之后才问起对方的名字呢?邪念并不在乎。

    “我是邪念。”她微笑起来,语气纯真雀跃,仿佛得到了礼物的小女孩,“巴尔在下。谢谢你,塔夫。”

    邪念从枕头下抽出匕首,轻巧的薄刃像掠过水面的蜻蜓翅膀,轻而易举割下塔夫的头颅——

    骨骼、筋腱、血管都在一瞬间分离,邪念自己也未曾想过会这样轻易得手,那双驯鹿般的眼睛在迎来死亡的前一刻依然温驯包容地望着她,仿佛这颗漂亮的头颅生来就是为了被她收割,被她亲手赐予死亡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塔夫的头颅滚落在精灵之歌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鲜血从空荡的脖颈喷涌而出,如瀑流喷溅在邪念的脸上、身上。

    邪念没有推开塔夫,成年男人劲瘦漂亮的身体依然压在她身上,阴茎依然堵在她的穴口。一切都像刚才那般鲜活,除了被齐根斩断的脖颈,与失去生气的尸体。

    邪念安静地待在原处,放任自己躺在这个逐渐冰冷的怀抱里。

    白色的床单被彻底浸湿,染红了邪念的每一个甜蜜的深夜梦魇。血液在被浸透的床上聚成一滩,又积成一片血泊。

    邪念躺在亲手制造出来血泊中,浓郁的血液粘连起眼睫,她没有眨眼,任由血液浸润她的眼眶,又像泪滴一样沿着脸侧轮廓划开一道血痕,往下融入数不清的血色中。

    过了十分钟,又或是更久,身上的血液逐渐干涸,变得粘稠又粗粝,像是一层覆盖在皮肤表面的泥沙,一个冰凉的模具。

    邪念忽然有些难以忍受。她开始想念刚才鲜血涌流而出时的温暖。

    她推开塔夫再无意识的尸体,阴茎拔出来时发出轻微的一声细响,仿佛拔开了酒瓶的木塞。

    浓稠的精液从穴口流出,堆积在血泊里。雪融化在血里。

    她将塔夫搬到一边,回头静默望了一会儿那具无头的尸体,然后打开浴室门。

    温度过高的热水冲刷掉邪念身上的血迹,她看着浴室地面上流淌的淡红色液体,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怀抱里。

    一周前,邪念拿到了那份暗杀名单。

    那是她是十八岁的生日,邪念跪在巴尔家的旧宅中,帷幔之后,是看不清面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