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马车,安元才敢问:“姐,这事成了吗?”
她身体放松地靠在车内,抽出怀里帕子按按额头冒的虚汗,免得脂粉化了。
“□□成把握。”秦海云自信道,“商人最忌不讲信用,听说那胡商已三番两次踩线,之前是没得选,现在就不一样了。”
安元点头,算是明白了。
“你对白当家,如何看?”秦海云问。
安元想想方才的情景:“像是个厉害人物,让我感觉很有压迫感。”
秦海云被她字眼逗笑:“她啊,确实是个老狐狸。借着主父跟县令郎君是兄弟这层关系,将这片水运都垄了,从不知名的小人物成为一头霸主,你可得好好学习。”
安元绷直了后背,神色严肃:“好。”
秦海云见她如临大敌,笑着让她不要太紧张,语气略有几分感慨:“不过我觉得白家子女挺不容易的。”
安元不明这话意思:“为什么?”
秦海云道:“先前我还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府里已经有嫡女的情况下,还要把三小姐接回来。白当家嘴里说老心不服老,估计是故意放点权出去,让两人相斗内耗,无暇生出夺家权心思。”
“家中大权还是握在白当家手上。”
“啊?”
安元之前听小泽提起过,白木汾是十来岁才接回来的。她生父卑贱,白当家也不在意,父女俩的日子不太好过,在生父的怨叨下,对白家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初回时,还和白木绮动过手,跟个狼崽子一样,露出獠牙亮着爪子,向所有人散发着自己恶意。
白意泽也跟她有过节,可以说,除了白与合,白府没有人欢迎她。
闻言心中震惊,不敢置信:“那都是她的女儿呀,防备心这么重?”
那会想不通的事情,经此点拨,便觉不奇怪了。
秦海云见她想法如此单纯,觉得远离陈家未必不算件好事:“听说白当家也是在她姐姐手里夺的家权,高门大户里,亲情血脉未必比得过手中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