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裕?

    温景裕?

    皇帝的名讳出现在心头,贺韬只觉头重脚轻,触碰在妻子面靥上的手顿了顿,继而僵硬的攥紧。

    虽是一句梦呓,但妻子这种反应未免让人浮想联翩,莫非皇帝也曾像他一样,这般抚.摸过她?

    负面的情愫化为藤蔓,迅疾扑散壮大,将贺韬紧紧箍成一团。反复的刺.激让他不知该如何发泄,唯有使劲捏紧指骨。

    骨节搓扭发出的咯咯声吵醒了唐蓉。

    身前人高大的身躯投罩下一蹙暗影,她睁开惺忪的眼眸,待看清此人,瞳中的睡意即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惊惶,“韬郎,你在这做什么?”

    说着,唐蓉半撑起身体,衣襟微微松散,露出一侧漂亮的肩颈,乌发垂泄在上,内里景致若隐若现。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那张脸茫然纯澈,脉脉柔波的眼神立时就能化解人心头的躁意。

    贺韬眸光幽暗,指尖划过她的面庞,探入发丝之间,顺势将她带进怀中。

    “我想你了。”他勾起她的下颚,低沉的声线充满魅.惑:“你呢,想我了吗?”

    熟稔的气息传来,唐蓉脑子发空,低低“嗯”了声。

    薄唇贴面而来,她侧头承接着,眉心渐渐拢出褶皱。起初因着惧怕飞霜,她不敢与夫君亲近,而今心里竟然莫名抗拒,被他碾压过的肌肤寸寸都觉得不得劲儿。

    于公于私,两人还是不能在一起。

    听贺韬呼吸渐沉,她愈发担心夫君想要行事,忙不迭推开他,神色恹恹道:“韬郎,我还在吃汤,大夫说不能行敦伦之乐。我们还是分开睡吧,省的在一起破了戒,多天的功夫都白费了。”

    她的婉言抗拒浇熄了屋里的几分躁火。

    贺韬不说话,只是眯眼打量她。

    这种目光让唐蓉颇为不适,像在审问犯人一样,似要将她一层层抛开,看看内里是黑是白。

    她心虚的垂下眼睫,遮挡住他无声的侵蚀,和婉的声线细弱蚊蝇:“毕竟……毕竟我们还得生小世子不是么……”

    不出所料,这番违心的话格外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