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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事,侯贵管家身份被摘,还被李客罚去龟兹国带货跑商,风尘雨露两三年恐怕才得回来。至于李白,则被李客罚去西院书房面壁思过,谁都不得见,哪怕母亲月娃。毕竟棒打父亲乃是忤逆犯上,为大不孝,当受天谴。虽然李白还没有下打去手,甚至可以说不知者不怪,但李客却十分反常,对此事居然恼怒得很是厉害,连月娃都被吓得懵愣疑惑,不敢道半字劝言。
直到几日后夜坠秋深,行闺中房事后,月娃才问李客到底因何而生气。沉闷许久,李客终将怒消,紧搂月娃在怀,叹说:“夫人,实不相瞒,我李家祖上曾出过一个不孝之徒,玄杀亲足,武斩无辜,门囚父母于软,异窥权力于位,变邪为正。我祖侥幸,逃于胡塞隐居方才得活,否则下场骇然。所以夫人,我看似是生白儿之气,但实则却是在生那厮逆祖之气。”
月娃聪明,当即听出李客话中隐喻,不由万般大惊和诧异,没想到李客竟是如此家世身份。但月娃却半字没有追问,尽管好奇满满,只因月娃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慎传到有心人耳朵里,那不止李府上下要被满门抄斩,便是这突厥国都有可能被觞唐覆灭,一个不留。月娃听后很理解李客用意,故而再无多话,辗转侧身入君怀,睡去。
与此同时另一方,李白被罚来这西院书房并不怎么大,但也不怎么小。以前这本是个道观,但因此处是塞外胡地,百姓只信佛来不信道,故这道观主人没多久便被赶出突厥,三清神像也给砸得粉碎。恰那时李客要与月娃成亲,正需选址建屋,于是李客就花钱将这道观周遭买下,欲盖成府。
可怪哉的是,其他地方无论挖也好,砸也罢,都顺风顺水毫无异事发生。唯独这道观神乎,那四面墙壁似是铁制铜烧一般,什么办法都拆不掉。李客当时所带货物中有种厉害宝物叫做‘黑火药’,燃之即炸,炸之即碎,叫人害怕。
侯贵出主意说用这黑火药炸,结果整整十大箱轰出去,这道观四面墙壁依旧是屹立不倒,甚至连半点皮都不破。最后出于无可奈何,李客便命人将这道观改建成书房,孤零零落座于花草之间。处处皆是清风秀景,美难眼收,李客和月娃常常到此舞文弄墨、吟诗作对,也算快意。
不过,这西院书房虽是美景怡人夜色香,花草嗦啼风来芳。但李白此时却无心赏景,也尚未觉得困意,而是坐在门边望着天上月亮发呆,一动不动静得出奇,似在思考着什么大事,像圣人模样。
直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白才终打哈欠生了睡意,向天上残月叹出一口气,他便站起身子准备回房歇息。却料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凉风忽从背后吹来,冷得李白哆嗦一颤。恐怖的是,隐隐约约间,竟听到这凉风里夹杂着些许怪声,似若孩婴小童那咯咯嬉笑,阴森至极。
李白闻声想转过头去看,结果才至半途,就见五个孩婴小鬼蹭一下蹿出,蹦到近前将他团团围住。它们身穿红婴兜,发梳冲天辫,无眉黑眼脸煞白,咯咯笑着,十分恐怖。李白此间年才三岁,当即便被吓得大哭大叫,声嘶力竭转身想跑。
却不料那五厮小鬼居然二话不说,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李白嘴巴,然后抬着他飞一般跑进屋子。等把门死死关上后,其中一厮小鬼忽说:“恩人莫要害怕,三年前幸得恩人相救,破掉那囚牢封印,我们五个才得以摆脱大祭司魔爪,重获自由。所以,我们此次是前来报恩的,万万不会伤害恩人!”
这厮小鬼所言非虚,它们此来确为报恩,三年前若不是李白大闹浸礼,五厮小鬼也不会从那圣池中得救;还有,若不是李白骑着那青翼蛇鱼出手相救,五厮小鬼早被大祭司打得魂飞魄散。
而在这三年间,大祭司已探知李白非是凡物,不可以寻常手段杀之。故,她便苦苦修得一种厉害本领,专门用来对付李白,报仇雪恨。这本领是火术,唤呼‘三昧真火’,说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共称三昧。
这三昧真火非同凡火,乃是精、气、神养就离精所成。只要施展开来,便是水不能熄,土不能灭,唯有烧毁一切方才得烬。可谓是神鬼仙魔皆怕,沾者必燃,燃者必死。就连那些个仙术阵法,封印结界,都有可能被这三昧真火烧破成空,化为乌有。
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五厮小鬼那日逃躲之后,本入阴界想要投胎转世,可冥府鬼司却告诉它们说:“尔等阳寿虽尽,但阳缘未绝,若想投胎,就必需前往阳世找李白报恩,并设法除掉大祭司,否则只能做那孤魂野鬼,永世不可入进轮回。”
无奈,只得回来等待时机,并一直在暗中盯着大祭司,试图寻等机会将之除掉。但奈何大祭司行事来无影去无踪,滴水不漏,根本不见任何诛杀希望。至了今日,五厮小鬼忽然发现大祭司要来找李白寻仇,于是便趁着夜色天黑潜入李府,一来告密,二来保李白周。
“恩人!”又一厮小鬼,说:“我现在就松开手,你可千万莫要再叫,要是引来旁人,我们就得被那凡人阳气给逼走了。”
李白虽小,可胆子却大,听得这般说道,也不再挣扎,当即连连点头;见状,这厮小鬼便将手渐渐松口。遂,听得李白长舒一气,诧问:“你们真是鬼?”
五厮小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