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字不识几个,却也听过兵法有云:最下攻城。
羯人老巢又不在冀州,没事攻城做什么。
只因为这个世子身份高贵,又得了都尉、使君、和主簿大人的层层指派,前来巡视曲阳。
这小庙遇上大佛,只能上上下下供着他。
贺辞并不能以梦中事判断羯族何时开始攻城:现实中中山国主并没有自立,没有诸方势力指着羯人搅乱局势。
但从羯人种种聚集的景象揣测,战火不可避免。
梦里毗邻的县城推诿,不肯驰援。中山国和冀州出于自身目的,都作壁上观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上策还是该未雨绸缪,寻求自救。
他半点机会也不想放过,指着那犹在燃烧的火盆,道:“你的酒不错,多备些,可能用的上。”
“酒?酒能干什么?”
贺辞并没有理他,曲阳县衙里那两位经年的老吏,眼瞧着是难以支使的动了。
好在他们心中忌惮自己,不如就干脆以势压人。
贺辞正斟酌着怎么拿腔作势。城门前就一阵闹哄哄的,像是出了事。
还不等城上的人看仔细,底下就闹起来了:“羯人来了,羯人来了。”
城中近日来了不少外头村庄的百姓,他们常与羯人打交道,非常惧怕对方。连带着城中百姓也早惧羯人如虎。
现在听到这句,大家都一时吓得乱窜,在城门处堵得水泄不通。
陈四郎随着贺辞下了城楼,就看到几个年纪参差不齐的男子,跑的形容不整,面色惨白。正是他们几个高声呼喊,引起骚乱。
惊慌的百姓太多,守门的卫士一时腾不开手靠近他们。
陈四郎心下生怒,几步上前,把里头那个年纪最轻的一脚踏倒。蹭的拔出佩剑,指着他骂道:“哪里的刁民蛊惑人心,小心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