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显然已经被吓狠了,眼随着剑尖来去一遭才呐呐道:“官爷,小的没说谎,羯人来了,黑压压的一片。”
陈四郎还要发火,贺辞忙按住他执剑的手,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原来这几个汉子在城中买卖山货为生,因人多又都健壮,所以胆子格外大些,正趁着最近山中无人,打算大赚一笔。
今日他们照常出城往山上去,一上山就遇到了羯人,他们便躲起来等这些人离开。
可谁知,这次居然不像往常。一波接一波的好似没完,最年轻的牛大壮着胆子往高处的石头上一趴。
没给他当场吓晕过去。
山坳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羯族士兵,骑着马的,提着刀的,还有抬着高梯.子的,跟着领头的将领高喊着听不懂的羯族话。显然是要有什么行动。
牛大几个吓得丢了魂,不敢再等,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到城门口一看见人,就喊起来了。
贺辞和陈四郎对视一眼,心知不妙,又接着问:“他们有多少人?在哪座山?有多远?领头的穿什么衣服?”
“小的们不认识什么衣服啊,反正黑压压的一片,数都数不清。”
“就在城外最近的小杨树山,草民几个一路跑回来不到一个时辰。”
判断不出对方的将领身份,士兵人数。贺辞只好做最坏的打算:“马上关闭城门,命士兵们准备守城,派人回县衙传信。”
陈四郎有些迟疑:“关城门是不是等县令大人示下,或者再派些斥候刺探后再决定?”
“来不及了。”贺辞面色一肃。
“几个百姓一个时辰的脚程,够羯族骑兵跑多久?不必再白白牺牲斥候。关城门,一切有我担着。”
陈四郎也知兹事体大,咬牙认了,紧锣密布的带着人去准备。他心中对贺辞有了几分信服,百忙之中也不忘把酒也搬来。
等李县尉带着人匆匆赶到时,羯人已经兵临城下。
来的人并不如牛大几人口中数不胜数,但打眼一看也有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