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陆沿瓷值完夜班,从早上八点一觉睡到了下午。
闹钟一响,他翻了个身从床上滚下来,用这种方式强制自己起床。
这是他从初中就开始采取的办法,陆沿瓷自认自己不是个自律的人,好在他对自己要求高,于是总会发掘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能让自己生活规律起来的小技巧。
他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再怎么困也该被摔清醒了。陆沿瓷走到浴室洗漱,男人眼下晕着乌青,按理来说应该是憔悴的,但因为那张脸足够好看,这点痕迹便成了一种修饰性的病弱美。
镜子里的人额前四六分刘海与眉平齐,冷峻的眉间有水珠滑落,又滴在高耸的鼻梁上摇摇欲坠。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条锋利,眼尾呈上扬趋势,因此透墨色的眼睛盯着你时总给人一种他在对你笑的错觉。
是很容易令人脸红心跳的长相。
洗漱完陆沿瓷看了眼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他回拨过去,对方很快接通,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是陆先生吗?”
陆沿瓷应道,“是我。疗养院出了什么事吗?”
护士解释情况,“705的护工因为上次的事惊吓过度,请了病假,院里没有人能顶他的班……陆先生有空吗?”
陆沿瓷确实有空,他回复对方,“我现在过来,三十分钟。”
护士发出感激的声音,“我一定会向财务申请你的加班补贴的!”
挂断电话,陆沿瓷去敲楼下的门。说来也巧,有一次他中午才回来,正好赶上早餐店收摊,这才发现他和早餐店这对夫妇是上下楼的邻居。
老板娘听闻他上夜班,每次都给他留好早餐放在门口,让陆沿瓷一回家就能吃上饭,陆沿瓷回来的早也会去早餐店帮忙,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他租房子的地方其实离康山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但他的车在昨天被路俞明借走去开party了,陆沿瓷只能借老板的自行车骑过去。
老板娘一听,二话不说把车钥匙交给了他,陆沿瓷笑着和人唠了几句,道过谢才匆匆上路。
老板娘站在窗边目送人的背影远去,看的微微有些出神,厨房里传来老板悠悠的声音:“车还不上没事,人可得要回得来啊……”
老板娘头也不回地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赶到疗养院的时间还早了五分钟,陆沿瓷换好衣服刷卡上楼,电梯门开时护士正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陆先生!快,克里斯有救了!”
护士带陆沿瓷来到705病房门口,她敲了两下门,过了几分钟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