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走出几步,贺冬忙追上去,“哎,主子等等。”
贺今行停下,回头轻声问:“冬叔,可有对症药?”
贺冬一顿,“你一定要帮她?”
“她帮过我。就算没有,我们拉她一把也不过举手之劳。”贺今行眨了眨眼,“勿以善小而不为嘛,冬叔。”
很多事他改变不了,但也有很多事,他力所能及,就一定要做。
不问前因,不虑后果。
“我就知道。”贺冬瞥了一眼楼下那女子。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
风尘妓子最是薄情寡幸,贺冬心道,只盼好心有好报吧。
他自袖袋里掏出一小折油纸包,递给对方。
“我就知道冬叔能救。”贺今行双手合起来拍了下他的手,绽开笑容:“那信要紧,您先走吧。”
后者点点头,揣着双手,“照顾好自己,可别再干什么傻事儿了啊。”
他本想板起脸,看着少年人弯弯的眼睛,最后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下楼即分开,贺今行转向花厅。
那女子尚未起身,她垂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虽匍于地,身形体态却呈现出柔弱的美感,仿佛不胜风雨的花枝。
那是常年累月刻意训练出的结果,几乎成了本能。
她六岁入青楼,五两银子,就让她爹按着她的手画了卖身契。幸而有一身好皮囊,被妈妈挑了去,学得琴萧歌舞,媚人手段。
磋磨十年,片刻不敢偷懒,才得了楼里一顶小小花冠。而今一朝错信,就要全部付之东流。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