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此时被踢醒,眼里还带着一丝未褪的迷茫,雾气溟蒙。听到陆冉懊恼的语气,他忽地迎着yAn光笑了一下,神情就像个看到糖的孩子,与昨夜的凶狠判若两人。
陆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哼了一声,走到厨房掏冰箱。
昨天做的面包果汁放了蜂蜜还是酸涩,味道不太好,沈铨却喝得gg净净。两块蛋糕原先要跟赵晨宇边喝酒边吃,陆冉冷着脸分给他一块,“冰箱不制冷,N油不要吃了。”
然后深恨自己多嘴。
沈铨听话地只吃蛋糕坯,等她吃完,一言不发地端着杯盘碗碟去厨房洗。她老佛爷似的坐在餐桌边,视线下意识跟着他,见他洗四个器具倒了一半洗洁JiNg,水池里的泡沫都飘到空中,实在看不下去,“你放下。”
沈铨就站在一旁默默看她洗。
陆冉五分钟解决了问题,用手机仅剩的电量先打给电力公司,得知正在抢修,要中午之后才能来电,又打给谢北辰,他说撬锁的师傅正在路上。上午沈铨一直在看文件,把方案写完了,陆冉没事g,又不愿跟他说话,就百无聊赖地盯着他工作。
她不开口,沈铨也不开口,四个小时过去,只听见肚子此起彼伏地唱歌。
尴尬得要命。
“你饿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手机彻底歇菜,都快一点了,锁匠和电一个也没来,陆冉无JiNg打采地窝在椅子上,像只蔫巴的兔子。沈铨沉思一刻,合上电脑,去房里拿了钱包,顺着天井的台阶走上房顶。
别墅只有一层,高约三米,屋顶上有个凉棚,原先英国公使馆的人喜欢在这里喝下午茶。陆冉不明所以,跟着他上去,甫一踏上房顶,就在心里赞了一句——好漂亮的海景!
同时又腹诽——这么漂亮的海景房,给沈铨住真是浪费。
房子正对面就是海滨圣地,节日时有穆兄会的人在这里朝拜,平时少有人迹。成群的海鸥盘旋飞舞,湛蓝的大西洋卷起雪白的波涛,一重又一重温柔地抚m0着沙滩,岸边翠绿的仙人掌和椰子树在太yAn下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喂!你g什么?”
陆冉来到屋顶边缘,沈铨坐在装水管的地方,翻身下去。防盗窗和防盗门确保房子里的人出不来,还好有屋顶这条路,她明白他要出去买吃的,可他刚退烧,又没吃饭,怎么有力气做这么危险的事?
“算了算了,再等等吧!”她企图把他拉上来,可他没理她,一意孤行地往下攀,他动作很慢,额头布满了汗水,白衬衫蹭了满袖子灰,两条德牧在笼子里不解地看着主人奇怪的行为,呜呜地叫。
这个点,保安大叔去附近的清真寺做祷告了,要不然还能让他帮一把。陆冉焦急地看他下到两米高的地方,终于扒着铁栏杆喊道:“我去叫人,你赶紧给我上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成星舟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