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蔽日,白日森森。
三天後,刚好东北季风南下,行人纷纷穿起了厚重大衣。冷雨霏霏打在窗上,街景都像蒙上一层灰纱。吴秋景一脸Y沈,深深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个梁检察官的老爸是警察局长,天高皇帝远的到底能关男哥什麽事情?总不会是一个案子办不好就把他降职吧。
路上风景不断往後飞逝,殡仪馆的中国式牌楼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吴秋景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压,要不是因为蔡宗男整整卢了他三天,不然他真的很不想来踏入这里。
破旧的汽车停在停车场,吴秋景下车以後,像是天线接触不良的杂讯声就一直灌入他的耳里,有时是片段的字句,大多数都是听不清楚的杂音。吴秋景拼命忍耐不要拔腿逃跑,他真的後悔了。
汽车上锁,蔡宗男看他脸sE铁青,心虚地问了一句:「秋景,你还好吗?忍耐一下就好喔。」
「你说呢?」吴秋景讲话有气无力,现在只想吃一颗镇定剂来缓解不适。
「不是说遇到那个骂脏话就好了?」蔡宗男露出谄媚陪笑,「反正那个那个也是人变的啊,他们也很怕坏人啦。」
「我b较想骂你g——」
「拎娘咧!」蔡宗男往他的後脑勺搧了一掌,还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吴秋景掩着脑门咬牙切齿,埋怨地瞪着这个没路用的老查甫。
两人一同穿过空荡的停车场,来到一间的办公室前方,建筑物的灰墙斑驳陈旧,旁边还挂着深蓝sE压克力铸刻的牌子写着「法医相验解剖室」,在寒冷的天光之下更显Y森。
蔡宗男转身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後就迳自走入办公室内。
建筑物前方只有一座混凝土砌成的矮花台,上面种植常绿植物,但看起来疏於照顾、奄奄一息。这个区域虽然紧邻停车场,但却鲜少人踏足,吴秋景拢紧身上的羽绒外套,沉默地盯着花台脱落的磁砖。似哭似笑的耳语断断续续在他耳边响起,或是粗糙的低沉的缓慢呢喃,然而一会儿又归於清净,就像坏掉的电台调频一样,只要接到对的频率就能收到消息,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怎麽控制这台坏掉的机器,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关掉它。
现在只要耳边听到一点声音就在心中骂一句g拎祖公,声音似乎会少一点,好像真的还挺有效。
一台黑白相间的警备车缓缓地停驶在不远的车位,吴秋景转过身把自己缩在角落,不想引起注意。车上下来了两男一nV,他们一下车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快步前进。此时蔡宗男刚好走出办公室,恰巧与那群人「四目相望」,瞬间吓白了脸。
「啊,检座,这、这麽巧喔?」蔡宗男举手回应,结结巴巴一副就是作贼心虚的模样,「哇赛,吕法医跟书座都来了,是来相验吗?」
梁栩挑挑眉不动声sE,反倒是旁边的nV书记官朝蔡宗男先打了个招呼:「蔡警官好久不见。」
吴秋景把自己的身影藏在树Y後方,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咂舌想着,检察官真的是个T面的工作,每天穿正装不嫌麻烦吗?
梁栩突然开口问他:「案子如何了?那天在夜市停车遇到你,你说是他杀,那现在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