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贻自然不会将王嫔的高兴与不高兴看在眼中,阿猫阿狗一样的人,还不值得她费心思,她的目光落在悠然吃喝的向晚身上,眼神忽然变得冷凝。
想到姜润的那些暗示,郑美贻深吸了一口气。
“说起来,上回宫宴叛军冲进来时,我们这些人都吓坏了,独独阿珩媳妇巾帼不让须眉,横刀在前,杀伐果断,不愧是是将门之后。”
郑美贻口中说着夸赞的话,可向晚怎么听怎么觉着她不怀好意。
见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向晚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接过宫女手中的棉帕擦了擦嘴角,这才回以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谬赞了。”
王嫔不满郑美贻抢夺女儿归不满,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配合着郑美贻行事。
“皇后娘娘可不会随便夸人,照嫔妾说,雍王妃真是太谦虚了,想想你那日的架势,砍人跟切瓜砍菜似的,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王嫔以扇着面,笑咪咪看着向晚,眼中恶意闪动。
明明向晚杀的是叛军,可经王嫔的嘴里一说,活脱脱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些没亲眼目睹那晚危机的命妇们不由瑟缩着离向晚远了些。
向晚在心中冷哼一声,王嫔这蠢货,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那种人,能踩自己一脚,即便对她没有丝毫好处,她也会上赶着做郑美贻手中的刀。
对于王嫔这样的人,不理会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因此向晚只拿眼去看郑美贻,她想知道,无缘无故地夸她,郑美贻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郑美贻再次开口,依旧慈眉善目,“见惯了柔弱女子,还是向氏这样的将门虎女独有风范,你们说,是也不是?”
皇后娘娘要夸向晚,宫妃命妇们又怎么会唱反调,便都蒙着头说是是是,只赵贵妃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郑美贻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她挥了挥手,便有一个宫女捧上一壶酒,先替郑美贻倒了一杯,又来到向晚面前。
向晚眼角的余光落在尤管彤身上,尤管彤不着痕迹地对她点了点头,向晚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想起从前曾听说过,宫中有一种壶叫做“鸳鸯壶”,看着与寻常酒壶无异,里面却有隔层,只要按动机关,就可以控制流出不一样的液体。
这酒,有问题。
果然,斟酒的宫女小指轻轻一抬,仿佛不经意滑过了壶身上的某处装饰,清冽的酒水就装满了向晚面前的酒杯。
“本宫先饮为敬。”郑美贻笑了,举杯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