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进了余毓的办公室，见他头枕在椅背上，揉着眉心，闭着眼在那里养神，她便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踩在脚下的万家灯火，感到了不真实的虚空感，似乎一脚踩空了，她就要坠下这高楼。
余毓连续几天都在熬夜，他休息了会儿才缓过神来，看向她时，他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找我什么事。”
莫西回过头来，走到他桌前，客气地说道：“余总，我来跟你要个人，徐承祥。”
余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信息安全部的那个闷葫芦？他是你招进来的，本来就是你的人。”
莫西见他答应了，又想和他说些别的事，在看到他等在那的眼神后，很多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她不是不敢说，只是时机还不够成熟，这么快就捅破了窗户纸，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两个人多年形成的默契，她一道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当初说走就走的勇气呢？怎么隔了几年，你反倒不如从前了。”余毓看着她道：“有话你就说。”
“时维目前账户上的周转资金只有两千万，你一不融资二不上市，照你现在这样砸钱搞研发的话，撑不了三个月。“
余毓不咸不淡地来一句，“那就融资。”
“我看完了去年的财务报表，时维的年销售额增长率只有7%，同比于云启15%的增长额，差了不止一倍。”
这数字意味着什么，余毓心里清楚得很，“四大银行公开招投人脸识别登录项目，你拿下这个单子，今年的营业额就满了。”
他说得轻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莫西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四大银行是你家开的，你想做就做？“
余毓好笑道：“有你在，没有时维拿不下的单子。“
“还有，公司现在管理都成了什么样子，散得跟盘沙一样，要纪律没纪律，要效率没效率，你只管你的技术部门，别的事都不管？还有时维这几年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技术人员没技术，法律顾问就是个摆设，时维吃的那几个官司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么？“莫西说到这里，早已忘了该有的客套生疏，又回到了以前和他说话的方式，就事论事。
余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现在才知道时维离不开你了？“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论耍嘴皮子，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我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手好牌，现在被人打得稀巴烂，你要我怎么收拾？“莫西不想和他废话，转身走了出去。
余毓出声叫住了她，“我话还没说完，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