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坐在石板上，泡面的热气和香气散在四周，他吃得缓慢，像是机械一般的进食。
“你们人类，都喜欢吃这种？”
在那身影面前，一道沙哑声音响起，像是拿着石块刮玻璃，在这夜里带着几分刺耳的诡异。
陆绥抬了抬头:“我喜欢。”
他小时候就很喜欢，但很少吃，最便宜的时候五毛钱一包的方便面，到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块。
有钱人不懂穷人家的苦，连这样的方便面都是奢侈，即便长大了挣钱了，可还是觉得贵。
钱啊。
陆绥扯了扯嘴角:“我已经杀了人了。”他说:“你找我还能做什么？”
随着黑雾化去，声音的主人瞬间出现。
他的身体更加干瘪瘦削，像是几乎要去世的老人，斗篷下露出来的皮肤皱褶地覆盖着骨血，一双眼睛窄小细长，幽深青绿。
“再杀五个。”他沉沉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陆绥将东西丢在一边，冷冷一笑:“要炼邪功？长生不老？”
仿佛是两人一样的狼狈，陆绥忽然觉得心里有变态的满足感，于是站起来，一字一句道:“你连人都不敢杀，有什么用？”
那人根本没有动怒，冷漠地看着他:“你想要的，我答应了会给你，只要再杀五个人。”
“我想要的……”
陆绥一怔，僵硬地仰起脖子看天。屋顶落下的月光没有温度，落到他脸上，他虚虚合上了眼。
“我想要什么呢……”
他想起那天在酒吧外面的巷子里，四周哄闹，张娇娇坐在他面前笑说:“钱就是个王八蛋。”
他和张娇娇，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关系，可能是他太自卑，即便张娇娇从来没有表现过那种情绪，他也不敢靠近。